在河灣的行政體係未能完全建立之前,裡奧不打算去乾涉伊森波爾的生態,打破貴族政治的平衡。
相比沉屙宿疾一大堆的伊森波爾,朝氣蓬勃的河灣領更符合裡奧的期望。
所以他必須在伊森波爾的腐朽蔓延到河灣之前,將河灣發展壯大。
以更強勢的力量去摧枯拉朽,讓伊森波爾跟著改頭換麵!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瞎逛了一天的裡奧,被裡戈拉夫喚人叫過去,被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
“怎麼一天到晚不見人?既然成為了北境大公的義子,多少也是個名門貴族,就要有個貴族的樣子。”
“哦……”
“你現在是伊森波爾的統治者,幾十個角旗領主都看著你呢,該拉攏的拉攏,該處置的處置,正是樹立大領主威信的時候。”
“哦……”
“你的禮服呢?沒有就趕緊訂製一身,領主宴會馬上要召開了,到時候你就這一身破洞亞麻衣去參加?”
裡奧就低垂著頭,聽著裡戈拉夫的訓斥。
芙蕾雅也探出一個頭,耷拉著耳朵,自覺代入帶壞了裡奧的熊朋鼠友。
裡戈拉夫見狀,隻能恨恨道:“不成器!”
然後喝退義子,繼續忙碌公務。
裡奧宣布擺爛後,伊森波爾的事務全部壓在他的身上。
輔佐他的長子羅蒙,忍不住為便宜弟弟打抱不平,“父親,裡奧做得已經夠好了,畢竟他還年輕,些許輕佻也是正常的。”
在他眼裡,原本不過是個鄉下混混的裡奧,這兩年的表現實在耀眼,就連自己從小崇拜的三叔索洛維,光芒都被裡奧掩蓋。
裡奧憊懶的模樣之下,有著他認可的騎士精神。
這樣的人,不得不服。
裡戈拉夫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看了一眼憨直的兒子,歎口氣道:“知道他做的好,那就多學學,彆光守著幾條祖訓不放。”
“家族的祖訓那麼多,不是隻有你喜歡的那幾條合用。”
他看向裡奧離開的房門,突然道:“裡奧哪裡是年輕輕佻?他是看不起人。伊森波爾的角旗,他全沒放在眼裡,隻有你三叔那樣的,在他眼裡才能算個人才。”
“哪天我死了,老二多半是要獨立門戶的,你三叔也幫不了你多久,他也有自己的追求。到時候,你就向裡奧效忠吧。”
羅蒙悚然一驚,效忠這個詞可不是什麼隨便的詞語,這意味著臣服。
雖然他也很看好裡奧,但是要向對方效忠,羅蒙還是有些過不去心裡的坎。
裡戈拉夫看出了兒子的想法,沉聲道:“你自己打拚,這輩子也就勉強保住方旗頭銜,跟著裡奧,說不定還能混個伯爵,你自己多想想。”
羅蒙吃驚道:“裡奧,難道還想稱王?”
按照帝國的傳統,隻有稱王才能分封伯爵,如果他跟著裡奧能混個伯爵,那麼裡奧保底是個國王了。
裡戈拉夫無奈笑道:“時勢一到,容不得他偏安一隅當土皇帝,你看他這性格,有給人低頭效忠的樣子嗎?到時候不爭也得爭。”
說著他低聲感慨,“可惜我早生了三十年,不然現在這個世道,也未必不能爭一爭……”
說完,裡戈拉夫藏起心思,沉迷於處理伊森波爾的繁雜公務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