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陷馬坑,不如說是不起眼的老鼠洞。
這些沒有露出地表的坑洞,有的隻有拳頭大,不足半米深,有的卻如同熊洞,足夠陷進半截馬身。
它們上麵隻有一層淺淺的浮土,人走過去不一定會塌陷。
但沉重的戰馬高速奔馳之下,就算沒有踩中,靠近了都能把它們震塌。
被裡奧壓榨了無數次後,芙蕾雅學會了一個道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吃了我的飯,就得幫我乾活!
幾百隻土撥鼠在城外的空地挖了一整晚,將要塞的正麵幾乎挖成了空殼。
早就從野生土撥鼠晉升為高級挖掘機的芙蕾雅,挖掘技術有了巨大提升,她一個人就能頂幾百隻土撥鼠。
但她現在是老板,老板都是不乾活的,最多在工地上打打樣,指揮鼠鼠們乾活,彆讓這群不專業的土撥鼠苦力把地麵挖塌了。
伊萬帶著河灣軍,就站在陷阱的前麵,看著前麵的弓騎成群結隊的翻車,撞成一堆。
確定對方沒法衝近,這才舉起手來,“開火!”
在火器的影響下,河灣軍隊指揮官都不喊“放箭”了。
他身前硬吃三輪騎射依舊巋然不動的河灣重甲步兵,盾陣突然散開。
一個個巨盾火槍手,頂著巨盾從中穿過,從中場換到了陣前。
與此同時,躲在最後麵的巴薩卡弓手,早已在隊長的帶領下,將箭頭對準了天空。
隨著崩弦聲響起,鋪天蓋地的箭矢竄上高空,然後從西境弓騎的頭頂墜落。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深深的釘在西境人和戰馬的軀體上。
超過十年的箭術鍛煉,再加上兩年的帝國軍團正規長弓訓練,河灣的精銳長弓手,已經能夠做到指哪打哪。
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隻需要經驗老道的隊長抬起長弓,喊出口令,就能將箭矢拋射到指點的地方。
哪怕是河灣已經擁有了火炮和火槍,長弓手依然是戰場遠程投射的主力。
河灣的長弓手絕大部分都是野民出身,但如今也有了一兩成帝國人混在裡麵。
北境本來就有長弓傳統,除了伊森波爾人,北地南下的流民當中,也有不少資深獵戶和征召長弓手,他們同樣被河灣領主軍招募。
隻不過這個群體的射手質量參差不齊,比不上野民獵手,幾經刷選,大部分都被劃撥到了巴薩洛夫的巨盾弩手團。
在火槍手出現之前,長弓手一直是河灣領主軍最吃香的職業,基本上稍有箭術功底的年輕領民,都會去參與河灣鎮的箭術考核。
原本戰馬翻倒後,身手矯健的騎手,還能勉強起身,繼續朝敵人彎弓射箭。
這時候遭到箭雨打擊,就隻能躲到戰馬身下,或者轉身逃跑。
他們身上的皮紮甲或皮鱗甲,還有頭上的皮氈帽,都擋不住河灣的穿甲箭頭。
隻有少部分精銳弓騎,身上才有鐵甲和鐵盔保護,但是在密集的箭雨下,也難以有效的反擊。
他們躲在傷馬或馬屍之後,勉強朝河灣軍拋射箭矢,卻被排成一列的巨盾擋住。
而河灣軍的最前麵,高度超過四尺的巨盾,組成了厚實的盾牆。
火槍手們躲在巨盾之下,無視巨盾上傳來的箭矢入木聲,熟練的填裝彈藥,然後舉槍架在巨盾之上,朝外開火。
射出子彈的火槍手,迅速退出,跪地填裝,身後的另一排火槍手則上前一步,架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