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奧聽了,嗤笑一聲,對費舍爾道“河灣的流民小工,一個月都有十五銀幣,十個銀幣就想讓人賣命,這也太不值錢了。”
費舍爾的閱曆更豐富,搖頭解釋道“十枚銀幣不少了,無甲步兵戰鬥力不高,多是當做輔兵在用,哪怕正麵作戰,一個月也頂多打一兩場。”
“趁著農閒,到軍隊裡混幾個月夥食,還能賺些外快,運氣好都不用作戰。”
“真正吃虧的是二十銀幣的那撥人,自備武器戰甲不說,還要衝在最前麵,一場戰鬥下去,十個裡要死五個。”
“不過按照戰利品對半分的規矩,活下來的人還是能賺不少。”
裡奧有些感歎,“北境人口本來就不多,結果人命還這麼不值錢,真是可惜啊。”
一個牛高馬大的北境青壯,好不容易養了十八年,避開了各種天災人禍才成年。
結果為了幾十枚銀幣,就這麼在戰場上當了炮灰。
費舍爾卻不以為然,“天下哪有不打仗的地方?你不打彆人,彆人就會來打你。”
他們閒聊的時候,其他客人也在交頭接耳。
在這裡混的雇傭兵,都是最底層的北境戰士,刀口舔血在哪舔都無所謂。
何況應征之後也不是立馬開戰,披上了一層官方的身份,還能合法搶劫,搶完還有工資拿。
軍餉加外快,一個月能攢幾十個銀幣,比給黑幫、商隊當保鏢打手要靠譜多了。
裡奧和費舍爾的交談,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隔壁的士兵聽到,頓時不悅。
領頭的軍官冷冷的盯著裡奧三人,“也就是你們這些孬種,空有一身好甲,卻隻敢當一當傭兵打手,欺負一下流民土匪,卻不敢真正上戰場建功立業。沒有功勳、聲望,這輩子都彆想晉升騎士,成為人上之人。”
裡奧搖頭道“我不想建功立業,我隻想安居樂業。”
幾個士兵頓時大笑起來,一個士兵離座逼近,伸手就去抓裡奧擱在桌邊的附魔長劍。
“既然想安居樂業,那這把劍給我,我來幫你守護家園。”
裡奧輕輕按住劍柄,長劍就如同生了根,對方用力拉扯,長劍卻紋絲不動。
他的同伴見狀,再不忍耐,紛紛離座。
薇爾努力將最後一口餡餅塞進嘴裡,然後匆忙站了起來,抓住第一個士兵的胳膊,拎起來就扔。
和對麵連人帶甲超過兩百磅體重的伊蘭拉多士兵相比,飛馬騎士薇爾的身體顯得纖細嬌小,但她的爆發力卻十足的驚人。
士兵沉重的身體,被她單手拎起來,狠狠的砸向另外幾個衝來的士兵,頓時幾名鐵甲步兵摔成一堆,一連砸翻了兩張桌子。
小酒館的大廳本來就不大,這麼一鬨,一半的客人頓時擇路而逃,但剩下的一半顧客,都是粗線條的北境傭兵,非要留下來看看熱鬨。
剩下的士兵大驚失色紛紛拔劍,警惕的看著薇爾。
薇爾凜然不懼,甚至連腰間短劍都沒有拔出來。
她本來就是河灣最年輕的野民獵手,是能夠調戲大型野獸的存在,現在又晉升低階超凡。
個正規士兵,還真不放在眼裡。
裡奧吃不下難以下咽的餡餅,隻是喝了兩口難喝的薑酒暖暖身體,丟下幾枚銀幣,就站起來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