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允看了看時間,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了個哈欠。
“那既然沒事了,就先去睡吧,白天還有比賽呢。”
李素心跟獨孤悠麵麵相覷,李素心小聲道。
“方允哥……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
獨孤悠雖然不說話,但也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方允,方允伸出雙手分彆用力揉了揉她們兩個的腦袋,笑罵道。
“傻丫頭,要是有事我現在還能好好站著,趕緊麻溜去睡,彆瞎想那麼多。”
說著,方允也沒管她們兩個,自顧自就躺回到沙發上去了,獨孤悠跟李素心見狀也沒有辦法,隻能先躺回到了床上。
她們沒注意到的是,當方允背對著她們躺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李素心持劍自刎的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若不是剛剛夢主之力突然自行發動,恐怕李素心現在已經血濺當場,方允內心的殺意幾乎滿溢到難以自製的地步,他看著眼前的虛空,喃喃自語道。
“謝謝你,老妹,又讓你操心了。”
方允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在這個關頭有人對自己動手,他的仇人確實不少,但這武林的地盤他還是第一次來,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間點跟自己動手?
帶著這樣的思慮,方允睜著眼睛躺著,安靜地等待著天亮。
三江鎮外,巫山陵園。
一處低伏的山丘之上,黑色的石碑肅然林立,站在山丘之上朝三江鎮的方向眺望,越過喧囂的城鎮,隱約可以看到江麵上翻騰的水汽,以及鎮江大壩的影子。
一名身材高大,手腳頎長的男子一步步沿著山丘而行,他背後負著一柄黑鐵大槍,神情堅毅,正是之前與梁人同行的嶽家二子,嶽擎毅。
當他一步步登上丘頂,能看到兩人站在丘頂的一座石碑之前,嶽擎毅大踏步走過去,與兩人並肩而立。
其中一人同樣身後背著一把黑鐵大槍,隻是身高高些,臉上帶著三條傷疤,有些猙獰,隻是杵在那裡,便顯出些金戈鐵馬的鐵血氣來。
他便是嶽擎毅的大哥,瀛洲榜第五,亦是嶽家當代第一人,人稱“一槍肩擔兩日月,一騎當關定九州”的,豪膽嶽九州!
另一人身材魁梧,年齡大些,一條胳膊換成了機械義肢,戴著淺色墨鏡,看起來像是個退伍軍人。
“大哥,天海叔。”
嶽擎毅喊了一聲,他身旁的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此時這石碑前的香爐裡已經點上了三炷香,嶽擎毅身旁的青年緩緩單膝跪地,把手裡拎著的一個包袱放在碑前。
嶽擎毅看向石碑上的照片,上麵是一位身穿戎裝的中年軍人,他的視線沉穩,麵目堅毅,眉眼間看起來與石碑前的三人都有些相似。
“爹,二弟來看你了。”
隻聽嶽擎毅身旁的高大青年朝著石碑念念有詞道,那石碑上隻刻著寥寥幾字。
【擎天營先鋒嶽定海2020.7.5—2068.10.6】
站在兩位青年身旁的壯漢看著麵前這座石碑,輕笑道。
“定海,我今天主要是來給你兩個寶貝兒子助威的,過來看你隻是順路,你可彆見怪啊。”
嶽擎毅與他大哥並肩而立,那名臉上帶著傷疤的青年問道。
“聽天海叔說,娘也來三江鎮了,她腿腳好些了嗎?”
“嗯,她說過來看我們倆比賽,順帶看看咱們爹。娘腿腳還是那樣,讓她做義體移植手術又不肯,一下雨還是會疼,還好昨天她來過了,今天我就勸她在賓館休息。”
“家裡最近怎麼樣?”
“還好。三姨家又添了個大胖小子,我娘給起的名,力氣還挺大,家裡的搖床床欄都給掰壞了兩根,搞得太奶奶專門找人打了個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