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韶陽踏入前院,隻見樓上樓下一片漆黑。他借著從外麵路燈投射進來的那一絲微弱光線,快步跑上閣樓。他推開閣樓的房門,裡麵漆黑一片,麵對這種老舊的樓房,他一時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裡,於是在黑暗中喚了一聲,“白榆?”
房間裡依舊十分安靜。
他急忙打開手機裡的手電,往牆上照,找到燈的開關打開,房間頓時變得明亮起來,同時也看到了床上正躺著那個讓他找了一天一夜差點瘋掉的人。
“白榆。”簡韶陽激動地坐到床邊,俯身過去,輕聲喊道。
他的手觸碰著白榆的臉,這麼燙!
“白榆。”簡韶陽輕輕拍了拍白榆的臉,還是沒反應,他立刻給保鏢打電話,“去買退燒藥、退燒貼、體溫計送上來!”
他有些慌亂地跑進洗手間裡,從一個晾衣架上取下一條舊毛巾,也是洗手間裡僅有的一條毛巾,都不清楚是用來洗臉的還是抹布,他將毛巾浸濕,再次跑回床邊敷在白榆額頭上。
他心疼地盯著白榆冷白的臉,又伸手摸了摸,實在太燙了。
簡韶陽想起來一會給白榆吃退燒藥需要開水,他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沒看到燒水壺,上次來的時候感覺白榆的房間好簡陋,現在再仔細一看,確實簡陋。
海風吹著窗戶“嘎吱”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簡韶陽走過去把窗關上,心裡暗暗想著:都發燒了,窗還開這麼大吹著海風,這怎麼能受得了?
他無意間瞥見桌子上的飯盒,便走過去打開,發現裡麵的飯已然涼透了,且都沒有動過,心裡即刻明白,白榆今天沒有吃飯,又正在發燒,身體肯定很難承受。
也不等保鏢買藥回來,他徑直回到床邊,取下白榆額頭上的濕毛巾,毫不猶豫地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邁步出門。
上車後,他立刻吩咐,“去最近的醫院。”
白榆被簡韶陽抱在懷裡,迷迷糊糊間呢喃:“韶陽,我們離婚吧。”
簡韶陽身形猛地一怔,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
他緩緩地低下頭,眼神中滿是驚愕與不解,緊緊地盯著白榆那蒼白且透著病態的臉,仿若要從這張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與此同時,抱著白榆的手臂不自覺地又攏緊了一些,似乎想要將白榆更緊地嵌入自己的懷中,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什麼,或是阻止某些事情的發生。
他那緊鎖的眉頭和愈發收緊的手臂,泄露了他內心的波濤洶湧與極度的不安。
清晨的醫院病房,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柔和地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淡淡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新氣息。
病床上的白榆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隨即緩緩睜開眼睛,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神態看起來比昨晚舒緩了許多。他的眼眸中還帶著初醒時的一絲迷茫與惺忪,目光有些遊離。
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著,白榆有些恍惚地轉頭,看到趴在病床邊上睡覺的簡韶陽。
簡韶陽的臉龐在清晨的微光中顯得有些疲倦,幾縷發絲垂落在額前。
白榆看著那隻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心裡暗自思忖著:明明都已經睡了,手卻還能抓得這麼緊。
他就這樣怔怔地盯著簡韶陽的臉,心中不禁湧起陣陣悸動:你對我這麼好,真的僅僅隻是因為愧疚嗎?
白榆挪了挪身子,傾身過去,在簡韶陽臉上輕輕落下一吻,父親用生命救下來的人,就彆讓他活在愧疚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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