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四個人熬夜做報告,睡到中午都沒有起。
白榆閉著眼睛,手在枕頭邊摸索了好一會,終於摸到手機。
睡眼惺忪,被手機屏幕發出的強光刺到,他頓時眉頭緊緊皺起,眼睛出於條件反射般地緊閉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試圖緩解那被強光刺激後的酸澀與不適。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一條縫,再次看向手機屏幕。
十點多。
還是沒有簡韶陽的任何信息和來電。
他翻出簡韶陽的號碼,打過去,然後又閉上眼睛,將手機放在耳邊,靜靜等待電話接通。
無人接聽。
又無人接聽。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修長的手指插入亂糟糟的頭發裡,胡亂抓了幾下,這下頭發更是變得“張牙舞爪”了。
他一臉懵地坐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隨後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徑直朝著陽台衛生間走去。
洗漱出來,整個人清醒了一些,回到屋裡,正好瞧見林學兵也晃晃悠悠從床上爬下來。
林學兵努力掀起眼皮看向白榆,聲音裡帶著未消散的困意,含糊不清地說道“起這麼早?”
“不早了,快十一點了。”
林學兵慢悠悠地走到陽台,似乎想到什麼,回頭對白榆說道“對了,簡韶陽昨晚來過。”
白榆平靜的眼眸閃過一絲欣喜,“什麼時候?”
林學兵從衣架上抽下毛巾,甩到肩膀上,“差不多淩晨四點左右,你們都睡了,我開的門。”
白榆又往前走了幾步,靠近林學兵,“他有說什麼嗎?”
“啥也沒說,他就到你床上,盯著你看了好一會,就走了。”林學兵說完,打著哈欠進了衛生間。
白榆悄悄走到王康明的床鋪前,踮起腳,伸著脖子往床鋪上看,害怕吵到許漢成,他壓著聲音,“康明,康明……”
沒動靜……
索性爬上王康明的床,掀開被子,一張俊臉露了出來,不過看著十分憔悴。
白榆推了推他的肩膀,“康明,醒醒。”
王康明實在睜不開眼,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問“怎麼了?”
“韶陽這兩天在忙什麼?”
“你終於舍得問我了?”王康明勉強擠出這麼一句話,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積攢著說話的力氣,接著緩緩說道“這兩天賽車場有賽事。”
“他還是不接電話。”
王康明艱難地抬手摸了摸白榆的頭,“乖~去哄哄他。”接著,手滑落,頭一歪,又睡死了過去。
白榆走出校門,站在路邊,正打算掏出手機叫出租車,突然想到什麼,便轉身往步行街走,嘴裡不停嘀咕殺千刀的司徒鶴立,亂開玩笑,害醋王醋了兩天兩夜。
他很快找到昨晚劉景奕買花的那家花店,買了束花。
哄人總不能空著手去,矯情的人肯定喜歡花,和花一樣,難侍候。
出租車停在賽車場門口,便能聽到賽車場內人聲鼎沸,還有賽車引擎極具穿透力的轟鳴。
出租車司機好奇地往車窗外瞧了瞧,目光先是在那氣派非凡的賽車場大門上停留了片刻,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豪車以及那些穿著時尚、氣質不凡的人們,眼神裡滿是新奇。
隨後,他又回過頭來,視線落在打扮樸素的白榆身上,還有被他小心翼翼護在懷裡、一點都不高級的玫瑰。
司機臉上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好心地提醒道“小夥子,這可是頂級富二代的娛樂場所啊,你混得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