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我敬你。”
蔣文麗提杯，張一謀客氣的回應。
“薑導，我敬你。”
過了一會兒，蔣文麗再次提杯，薑聞客氣的回應。
“王導，我敬你。”
又過了一會兒，蔣文麗提杯，王樹客氣的回應。
如果是談生意，酒桌文化屬於誰最大牌，誰就被首要敬酒。
這種宴會的酒桌文化，並不是這般，而是論資排輩。
所以，若是敬酒。
張一謀最靠前，其次是薑聞，最後才是王樹。
王樹年齡最小，輩分最低，論資排輩最後。
按照這種順序，哪怕王樹都挑不出毛病。
可若有人最先向他敬酒，便是不給張一謀和薑聞麵子。
這兩人雖然明麵上不說，實際卻是會難堪。
因為，不管王樹是不是奧斯卡導演，他們都是前輩。
更彆說，他們還不是那些隻是年長的前輩，而是在歐洲三大拿過大獎的前輩。
蔣文麗敬酒的同時，寧淨、孫麗等人也在複刻著這個流程，就連陳恏也不例外。
她看向王樹的眼神，就像是認識的朋友，沒有半分異樣的情緒。
陳恏因由萬人迷這個角色塑造的形象，給人一種風騷魅惑的感覺，很多人以為她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並不是。
可以說，作為橙天前一姐，隻要她願意躺下，必然會有金主捧她。
隻不過她比較自尊自愛，並不想這般。
再然後，就去考京城戲劇學院的研究生，並留校任教。
與王樹的那一次，也不過是過於傷心做錯了事情。
相比楊蜜、範彬彬等等這些明明有著男朋友，還與王樹暢談人生理想，事後更是不停的聯係王樹，陳恏卻不這樣。
自從那一次後，陳恏從未主動聯係過王樹。
哪怕是前來王樹電影的首映禮現場捧場，也是一棵樹公司向她發出的邀請。
而她隻是來捧場，並不主動與王樹攀談。
自始至終，都與王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桌上都是圈內的導演、演員，再加上周圍還有圈內的其他人，王樹也沒與陳恏多聊，隻是客氣的回應著。
王樹也是講究人，從張一謀、薑聞開始，也一一敬了一杯酒。
並不是一口一杯，而是抿一口意思一下就行。
誰都清楚，這種宴會不能敞開了，都得注意形象，所以抿一口也沒人在意，反正意思到位就行。
之前孫麗私底下與王樹一起吃飯，經常會貼心的為他夾菜剝蝦，這次完全沒有任何動作，與陳恏一樣，特意與他保持著距離。
且不說這一桌子有其他人看著，就說鄧鈔也在，隻不過鄧鈔不坐這一桌，而是坐在《集結號》劇組那一桌。
“你的那部《少年派》怎麼樣了？”薑聞好奇的問。
桌上的眾人聽到這話，同樣好奇的看向王樹。
之前一直都在聽說《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乃是王樹拍出來再次衝獎奧斯卡的藝術片。
隨著電影殺青之後，一直都沒有動靜，也不知道目前是個什麼情況。
“福克斯那邊正在進行後期製作，如果順利的話，年底會上映。”王樹接話。
“會報名參加奧斯卡嗎？”薑聞問出想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出來，寧淨、蔣文麗、孫麗等人全都看向王樹，就算是陳恏也不動聲色的瞥了過去。
對於內娛演員來說，最有可能走上國際的方式，就是衝獎歐洲三大。
歐洲三大之中，又以戛納為最。
可就算拿了歐洲三大的獎項，也隻是享譽全球文藝圈，而不是聞名全世界。
想要聞名全世界，就得去到好萊塢。
而好萊塢，自然是以奧斯卡為最。
很多內娛演員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就是，征戰戛納，闖蕩好萊塢。
先征戰戛納，再闖蕩好萊塢。
如果沒有王樹這種執導合拍片的大導演出現，這是正常流程。
因為內娛演員如若沒經過歐洲三大闖出名氣，連闖蕩好萊塢的資格都沒有。
日後由於柏林電影節和威尼斯電影節的影響力降低，隻剩下戛納電影節還在堅挺，也就變成了征戰戛納、闖蕩好萊塢。
總而言之，隻要是內娛演員，沒有人不想前去闖一闖好萊塢。
不管闖的如何，能去闖蕩一回，那也是逼格。
好比章紫怡，就是因為闖蕩了好萊塢，回到內娛一直自詡高其她演員一等。
哪怕是四旦雙冰之一的周訊，也隻有給她作配的份。
就算內娛演員不服，也得憋著。
因為，人家闖了好萊塢，你沒有。
“當然。”王樹不置可否的應聲，“《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藝術片，不可能不報名參加奧斯卡。”
張一謀儘管沒有說話，心裡卻是實打實的有些羨慕和酸味。
不是嫉妒，而是羨慕。
他的羨慕，也是有由頭的。
當年，他還未去到歐洲三大衝獎的時期，陳愷歌因由是大院二代子弟，就一直瞧不起他。
而後，拿了歐洲三大的獎項，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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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陳愷歌拿了一座戛納金棕櫚獎。
歐洲三大，以戛納為最，這一下子又把他踩了下去，又裝都不裝的瞧不起他。
明裡暗裡，都表現的他的獎要比金棕櫚低一頭。
張一謀一直都憋著一口氣，奈何隻能憋著。
因此，如果他要是有一座奧斯卡的小金人，那麼就不用憋著這口氣了。
張一謀也清楚，這事他隻能在心裡想想。
他一直自詡為努力型導演，而不是天賦型導演，因此他對自身的實力有著清楚的認知，心知去到好萊塢闖不出名堂，還不如在國內耕耘。
他很清楚，好萊塢不缺商業片導演，也不缺藝術片導演。
他既不是天賦型導演，又不曾拿過戛納金棕櫚，又有什麼資格與實力在好萊塢站穩腳跟呢？
再加上陳愷歌、王家位等人去到好萊塢後灰溜溜回國的例子曆曆在目，更是讓他保持著清醒。
在他眼裡，王樹是天賦型導演，老天賞飯吃，能在好萊塢混的風生水起。
而他，隻是吃苦賴勞的努力型導演，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不可否認，張一謀自從執導奧運會成功後確實很飄。但他的飄，是麵對國內。
不代表在闖蕩好萊塢這方麵沒有清楚的認知。
薑聞雖然早就聽說了此事，但這會兒從王樹嘴中得到確切的答案，同樣心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