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園周圍被樹林包圍,隻有孤零零的一間茅屋,和一片藥地。
倒是不易被發現。
而藥園周圍又被各種法陣圍著,那些妖怪邪祟也不易進入。
他們二人走進藥園,推開茅屋後便見喬二公子躺在搖椅上,麵色鐵青,喘息聲也變得微乎極微。
望著他,溫閒連忙過去替他診脈,然後又用靈力為他探查了一番。
“怎麼樣?”蒼啼過來問道。
“很不好,陰氣纏體導致他陽氣不足,如今寒邪侵襲,氣運不暢,腎肺已然有了損傷。
眼下若再不把那纏著他的陰靈除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溫閒望著蒼啼說道。
這時,那虛弱的喬二公子忽然抓住了溫閒為他診脈的手,滿眼祈求地看著溫閒,艱難地說道:“不要,我求求你,就讓她在,隻要她在…就好…”
溫閒無奈地抽出手叉著腰,用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情注視著眼前這位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的富貴少爺:“您命都快沒了,還想著情呢?”
“我…我隻要有她就好…”
溫閒不懂,但確實很震驚。
這時,蒼啼走上前站在喬二公子麵前看著他:“所以,錦畫的陰靈在哪?”
喬二公子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地攥著溫閒的手。
蒼啼歎了口氣,冷冷地笑了一聲:“喬二公子,彆感動自己了,你是一片真心,但你的真心卻要讓你父親以自己的命為代價,你可真孝順呢。”
聽到這話,喬二公子一怔,抬眼看著蒼啼:“我父親…我父親怎麼了?”
“你說呢?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心裡沒數嗎?”蒼啼俯視著他。
“有…有人!有人威脅我父親讓他交出我……否則……否則……”喬安顫抖著聲音,餘下的話仿佛什麼禁忌之詞一般始終無法宣之於口。
“否則,喬府上下恐怕全部都得死,對吧?”蒼啼反問。
被猜中的喬安連忙抬起頭倉皇地望著他。
此時蒼啼仍是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可眼中卻帶上了憐憫,與他語氣裡的冰冷截然不同:“你為了一個已經逝去的人,要賠上你們全府,你覺得這叫真心嗎?
你偉大到感動了你自己,然後不顧其它人的命,真不愧是高門府第養出來的少爺,倒真是傲慢的很呢。”
“我沒有,我…我隻是想和她在一起!”
這時,溫閒蹲在他身旁,流露出了溫柔之色,並用手捏著他的肩:“逝者已矣,生者尚有生者掛念,喬二公子還是往前看比較好,您年邁的父親還在等您回家呢。”
喬安盯著掛在牆上的畫,畫中畫的正是那位錦畫姑娘。
他仿佛在做著最後的告彆,許久後,他閉上眼發出了長長的歎息:“可是,柳管家這是唯一能複活她的機會啊……”
“可惜啊,”蒼啼歎了一聲,“柳富已經死了。”
聞言,喬二公子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望著那幅畫,眼淚止不住地流著,抬起頭絕望地看著溫閒:“所以,是沒有機會了嗎?”
溫閒張了張嘴,蒼啼卻先回答道:“沒機會複活,但有辦法讓你最後與她說說話。”
溫閒詫異地望著蒼啼,還沒來得及問他有什麼辦法的時候,喬公子先顫抖著開了口:“她…在我身體裡……”
溫閒點了點頭,連忙站起身走到喬二公子身後,他把手搭在喬二公子的背上,並將靈力注入。
這時,一縷女子的魂魄從喬安身上浮出,這應該就是錦畫的陰靈。
不過這陰靈不似其它的陰靈那般保持著生前的模樣,眼前的看起來好像癡傻了許多。
恐怕有人對她的陰靈做了什麼,才會讓她癡傻。
這麼想來蒼啼也忽然明白了柳管家為什麼要用喚魂這種術法來複活錦畫。
至於清幽道長,恐怕也隻是個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