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公子與錦畫告彆的時間裡,溫閒仍在嘗試說服蒼啼。
蒼啼嘗試把話題岔開,可這人會自覺地過濾不想聽的話,隻聽他想聽的,然後又舊事重提。
到最後,蒼啼也徹底地不再搭理他。
錦畫的陰靈消散之時,喬二公子那抽泣著喋喋不休的保證聲傳了出來。
他說等父親百年後,他便會去找錦畫。
若是旁人這樣說,倒是有些假。
但想想他為錦畫所做的一切,溫閒忍不住疑問:“世間情愛就這樣讓他沉淪嗎?明明他已經擁有了彆人一輩子都難以追逐到的一切,他卻甘願放棄,隻想與心愛之人在一起。”
聽到溫閒的話,蒼啼忍不住嗤笑:“希望溫少俠日後也彆為了哪個心愛之人甘願拋棄所有的一切。”
這破壞氣氛的一句話讓溫閒無言以對,隻能沒好氣地詢問:“那樣您是不是要笑我一輩子啊?”
“一輩子哪夠,得笑八輩子。”
蒼啼說完便轉身離去,一邊走還一邊喊道:“溫少俠,就勞煩身強力壯的您攙扶攙扶那位比我還弱不禁風的喬二公子吧。”
在他們二人的護送下,喬二公子也順利的下了山。
回到古禾住處,他便跪著向喬老爺請罪。
等回到喬府,柳大小姐也確實在那。
聽她所講,她被綁架到了那個山洞裡,逃出來的時候被蠍屍殿的人給帶走,一直到聽說柳管家死了才把她放了出來。
而翠鸞瓶裡的那個丫鬟,在察覺到柳管家已死,而她自己在翠鸞瓶中也出不去,便自儘了。
後來,蒼啼命阿雲將柳府內的那具屍體給偷了出來,柳小姐也得以成功的回到了柳府。
因此,賞銀也該歸溫閒他們幾人,而溫閒信守承諾,把錢都給了蒼啼。
在賞銀被抬到古禾住處的時候,清幽道長的臉都氣綠了。
但他隻要臉色不好,溫閒就高興,甚至走到清幽麵前嘚瑟了一番:“唉呀,您不是淮蒼帝君轉世嗎?淮蒼帝君不可能就這能耐吧?
老騙子,彆把自己也給騙了,淮蒼帝君之名不是那麼好借的。”
而清幽和他那弟子若微還在苦苦支撐。
不過眼下,隻要在臨湖,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他是淮蒼帝君的轉世這種說辭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溫少俠履行了他的承諾,大手一揮請了蒼啼吃頓好的。
在吃著的時候,執著的溫少俠仍然不忘繼續說服蒼啼與他一起去闖蕩江湖。
“話說,您接下來又想去哪闖蕩江湖啊?”蒼啼無視了他的邀請之詞,岔開話題問道。
“我打算去查蠍屍殿。”
“去哪查啊?這些人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蒼啼問。
“去…”溫閒剛要說,忽然停住,然後抬頭望著蒼啼,“你跟我一起,我就告訴你。”
“那我不問了。”蒼啼低下頭認真地吃著飯。
望著他完美地做到了戒掉好奇心的模樣,溫閒隻得不情願地認栽。
不過,他仍是沒告訴蒼啼他要去哪,總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很沒有麵子。
酒過三巡,溫少俠也已經醉的不行,倒在桌子上便呼呼大睡。
望著他那模樣,蒼啼臉上勾勒出了一抹淺笑,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包藥,過去趁著這溫少俠神誌不清的狀態下倒進了他的嘴裡。
接著,便施法帶著溫閒回到了古禾的住處。
溫閒被他和古禾放到了床榻之上,二人又回到了院子裡。
剛出來,古禾便問道:“你給他下藥了?”
“放心,這藥我試過,對青鸞一族也有用,能讓他睡個六七天。
不這樣的話,這溫大麻煩會一直纏著我,我要做什麼都不方便去做。”
望著他這模樣,古禾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跟他一起闖蕩江湖挺好的。
至少有個人陪著你,而且跟你還是同族的。”
“他恨臨淵都恨成什麼樣了,我若和他闖蕩江湖是嫌命短嗎?”蒼啼反問。
“那是他聽信旁人的一麵之詞,若讓他真的了解到,他會對臨淵有所改觀的。”
古禾的話讓蒼啼不屑一顧地笑了一聲:“算了吧,我連自己師父的心思都能猜錯,我還能猜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