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啼一直以來都不會直接告訴溫閒自己的打算。
他像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一樣。
但溫閒很清楚,他心中的主意大了去了,隻不過他像一個冬眠的鬆鼠,用堅實的壁壘把自己包裹起來,叫人看不到他的內心。
所以,當他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打算時,溫閒是高興的。
至少這一刻,在他心裡,自己是可信的。
這麼說,他這幾日掏心掏肺地伺候這位祖宗也沒算白伺候,至少他那堅實的堡壘也被自己鑿出了一個小洞,或者說他給自己留了個窗。
休息夠了,轎夫們抬著轎子繼續上山。
轎子外是冬日的寒涼,轎子內卻是一片暖意。
溫閒像個老母親一樣,緊緊地摟著蒼啼在他耳邊婆婆媽媽地囑咐著。
如果他的唇沒有擦著蒼啼的臉頰,說兩句,親一下,那他與老母親也沒什麼區彆了。
有時候蒼啼是真的懷疑溫閒會不會是神界話最多的神。
不過就在他正思考著自己以往所認識的神裡麵,還有沒有誰比溫閒話更多的時候。
溫閒已經又蹭回到了他的唇邊。
這麼看來,他不隻是神界話最多的神,應該還是最會占便宜的神…
蒼啼從開始的儘力阻止他,到後麵發現阻止無效,還可能弄出很大的動靜惹人懷疑,除非他真的不管外麵的人,強行把溫閒給扔出去。
於是,外麵是冬夜冷清的冰雪,轎子裡卻是揮之不去的曖昧。
終於,在將近子時的時候,他們到了目的地。
轎子放下時,神婆又站在轎子前方低聲唱了一段那為兩腳羊祈福的歌謠。
等到唱完,隻聽神婆走到了轎子麵前,恭敬虔誠地道了句:“暮山娘娘,我們先走了。”
便帶著人離開了這裡。
等聽到人們都走了以後,蒼啼整理了一下衣裙,準備起身出去看看。
誰知剛站起來,溫閒又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懷裡,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溫聲道:“萬事當心。”
“我知道了,你老實在轎子裡待著,彆亂動。”
說完,蒼啼抽出手,溫閒也沒在禁錮著他,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從轎子裡走出。
轎子外麵是一個可以容納下幾百人的洞廳,洞裡燃著篝火,把周遭的一切都給照亮。
蒼啼緩慢地在洞裡走著,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隻見正前方的高處放著一把看起來挺威武的椅子,周圍還有一些桌椅,看起來倒像是某個組織的議事廳。
而且還放著很多的精美擺件在洞內,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哪位神明的封地。
裝潢的如此有模有樣,看來這所謂的暮山神還真把自己當做一位神了。
正當他閒逛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