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災疫洶湧,但也並非患上病後立即會死。
所以,作為災疫的起點,居然沒有病人,連官兵也不曾存在,多少有些蹊蹺。
不過到底藏著什麼,還需要茯霖調查後才能知曉。
溫閒看完,便將信遞還給了蒼啼。
原以為溫閒會問一個關於這災疫的問題,誰知這關注點永遠與常人不同的家夥竟問了句:“他到底什麼時候知道你是淮蒼帝君的?”
“猜是那夜在山神廟下的村子裡猜到的,不過我一直沒有承認。”蒼啼提筆給茯霖回著信。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但一想到茯霖知道的比自己早,溫閒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即使他清楚,那時候的自己根本不可信。
蒼啼感覺得出這家夥如孩子一般的心思,便在寫完回信後,將信紙遞給了溫閒:“你來給他送吧。”
“我…我來?”溫閒望著信紙有些茫然。
蒼啼肯定地點了點頭,故意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那是自然,我不是教過你這個術法了嗎?作為與我最親密的人,你要不熟悉這個術法,那多叫人笑話呀。”
最親密的人!
這五個字讓溫閒心花怒放,立即按照先前蒼啼教的步驟施法。
溫閒確實悟性不錯,之前蒼啼隻教過他一遍,現在他已經能很好地送信了。
在看著那紙鶴飛走,他立即望向蒼啼,蒼啼也從他的神情裡看出了他渴望被誇獎的心情。
本著要對年輕人多加鼓勵的原則,蒼啼向他投來了讚賞的目光,然後若有所思地拿起桌上的紙張:“要不我再教你一個傳信的術法吧,我剛想出來的,目前隻有我知道。”
隻有他知道?
那不就意味著教了自己以後,在這世上這就成了隻有自己和他所知的秘密。
溫閒立即托著頭,滿眼祈求地對蒼啼道:“那你…能不能不教彆人?”
蒼啼抬眼看著溫閒,眼神裡流露出詫異:“啊?我還想著這個術法比較好用,想告知茯霖,讓他也用此法傳信呢。”
溫閒立即起身來到他身後,彎下腰,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肩上:“求你了。”
“你總得給我個合適的理由吧?”蒼啼抬起手便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肩上推下去。
“理…理由……”溫閒認真思考,許久,他想到了一個好借口:“那當然是怕我與你說些什麼親密之詞讓旁人知道啦。
你想想,萬一日後翻了案,你複位了,你給我寫封寄托情愛的書信,要是讓那兩位帝君無意看到,多尷尬啊。”
蒼啼不由地轉過身,望著那厚顏無恥之徒:“您不必擔心,我就算不複位也不會給您寫那些信的。”
“那我給你寫啊,我給你寫也不能讓那兩位帝君看到吧?”
溫閒深知對於一個以大局為重的淮蒼帝君來說,他大概是不會因兒女私情改變打算的。
但死馬當活馬醫,即使不抱希望,也得奮力一試。
誰知蒼啼思索一番後,竟然點了點頭:“那好吧,不教給彆人。”
“嗯!?你…你答應了?”溫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覺得溫少俠說的也很有道理。”蒼啼不動聲色地抬起茶喝著,順帶瞟了一眼那臉上帶著興奮笑意的溫閒,心中一樂,便借由吹著茶的熱氣搖著頭。
他確實沒想過要教給彆人。
因為他覺得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隻有他們二人知道的聯係方式。
他們查著蠍屍殿,很多事情因為自己的身份限製,所以不便出麵,若涉及神界的部分,可能需要溫閒代勞。
這樣日後若分開,有個隻有他們二人所知的傳信手段也不必擔心讓旁人知曉。
不過溫閒考慮的顯然不在這一方麵,望著他那模樣,七竅玲瓏心的算命先生大抵也猜出了些。
於是故意逗了他一下。
誰知溫閒忽然抱住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蒼啼的茶差點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