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冷,哪怕到了午後時分也依舊沒有一絲暖意,這樣的日子,躲在被窩裡便是最舒服的。
不過,蒼啼還是從夢中醒了過來,甚至溫閒還沒有睜眼,他便已經徹底清醒了。
這可還是自從他們二人同床共枕以來第一次是自己醒的比他早,望著溫閒平靜的模樣,蒼啼也控製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早上溫閒做夢說了句三年抱倆,想到這,蒼啼心中那股無名的火又開始叫囂。
他立即坐起身,望著那個因為自己的動靜太大而導致睜開了眼的溫少俠,不由地皺了下眉,內心深處則在不悅地嘀咕:“溫少俠還是彆來招惹本君的好,本君可不能讓您三年抱倆呢。”
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該生氣是一回事兒,但控製不住就是想要生氣又另外一回事兒。
見溫閒想要伸手來抱自己,蒼啼連忙躲開了他的手,並施法讓溫閒繼續睡,然後從他身上翻過下了床。
等站在地上,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才稍微下去了些。
他快速地換好衣衫,梳好長發。
在要出門時看了一眼床上被他施了法好好地睡著的溫少俠,猶豫片刻,終是沒有解開術法,然後開門出去。
寒風刺骨,蒼啼也清醒了許多。
望著院中堆起來的雪,不由地讓蒼啼想起了先前在那個村子裡的點點滴滴。
不得不承認,溫閒確實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事無巨細,井井有條。
而且他在猜到自己身份後沒有立即跑走,也沒有帶人來抓自己,甚至還去青雲把墜星給偷了出來。
一時間,蒼啼又猶豫起來。
“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他好像隻是做了個夢而已,我犯得著讓他一直睡著嗎?”他望著手中的墜星和滿目的白雪喃喃自語。
猶豫再三,他終於下定決心,打算回去把給溫閒施的法解開。
剛要開門,古禾便從屋外走了進來:“怎麼就你一個人?溫少俠和阿雲呢?”
“溫閒他…”總不至於跟古禾說自己因為溫閒做了個夢,所以蠻橫無理地給他施了個法術讓他睡著吧?
於是,蒼啼收回要推開門的手,轉過身大大方方地笑著看著古禾:“昨日溫閒一人拖住了官兵許久,太過勞累,現在還睡著。
阿雲的話,我起來便沒見到,許是上街買菜去了。
雪天路滑,以往您是連書都不說的,今日怎麼出門了?”
古禾輕笑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蒼啼也立即跟了進去,準備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然而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他也隻能來到古禾身旁好好地站著。
“我啊,當然是去替你們打探消息了。”古禾一邊生火,一邊說道。
“那您有沒有打探到些什麼?”
“你們昨日唱的那一出戲成了,今日衙門便派人圍了趙府,進行搜查,說是搜出了罪證,如今趙府已經禁止出入,等候問話。
不過臨淵,趙家根基深,僅僅如此,恐怕還傷不了根本。
而且,他家那幫奇人異士還在,這一去,說不準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
臨淵,若你想要插手,必得放棄一些無用的善意,既然心懷蒼生,便要以大局為重。
你在青雲一向號稱殺伐果斷,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蒼啼聽著古禾的話,雙眼盯著那燃燒著的火焰。
火焰在他眼裡跳動著,卻看不出任何的溫熱,倒帶著一些冰冷:“我知道。
不過,不能由我和溫閒動手,趙家家主找的奇人異士太多,恐怕也涉及了很多的門派,一不小心,把神界牽扯進來就不好了。”
“所以,你需要一把刀,”古禾站起身望著蒼啼,“是神呢?還是人?”
望著古禾,蒼啼挑眉一笑:“您猜呢。”
說完,他便轉身往院外走去,見他走得快,古禾連忙大喊:“老夫還在給你做吃的呢,你不吃了!?”
“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