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郎中,啊不,但南宮琰卻忽然間笑了出來:“說起來,我或許從那時起就有做殺手死士的天賦,我竟然沒有哭,短暫的恐懼後我立即恢複了過來,冷靜地去看了每個人。
這之後,我去找了官府,隻可惜官府尚未查出來究竟是誰做的。
查不出來,說明凶手恐怕還在,我作為南宮家的遺孤自然危險,於是改了名字,選擇去浪跡天涯。
這一離開,便是五年。
這五年裡,我發奮刻苦,不管邪術也好,正道也罷,我都在努力修煉,我想報仇嗎?說實話,當時沒想過,我甚至從未掉過一滴眼淚,隻是安靜下來時,覺得心裡有些空,總想去找些事情做罷了。這種感覺就像…就像隨風飄著的柳絮,我抓不住自己的前路,也沒有靠山,隻能這樣飄著,祈求風不會停。”
“那你為什麼會回到臨湖?”蒼啼問道。
“因為我突然想通了。我或許本來早就該死在那場滅門案裡,隻是運氣好,偷來了五年。我想,也該回家了。”南宮琰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時候回到臨湖,他才發現短短的五年,這裡早就已經變了。
昔日的南宮府,成了他人的府衙,他們也知曉那裡曾經發生過滅門案,便改了屋子排布,來鎮壓亡靈;族裡的義莊,也被他人占用;更彆說那些鋪子,也全都易了主。
臨湖內已經沒了南宮的一點痕跡,留下的隻有那些在旁人口中的隻字片語,以及一些說書先生已經說了千百遍的陳詞濫調。
他回到了臨湖這個他出生的地方,這可可以稱之為故鄉的地方,可他好像也並不屬於這裡。
於是,他去到了瓊山,想要就此了結。
“可你沒有。”蒼啼道。
“對,沒有,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開眼,我偷聽到了一些事情,據說,滅門案的主使,是當時,占據了我家的宅子田地,如日中天的顧家。”
南宮府有規矩,若無實證,斷不可輕舉妄動,於是那時候,南宮琰放棄了自儘,開始著手調查顧家的一切。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掌握了顧家殺人的罪證,因為不相信官府,所以,他選擇了親自動手。
他想了很多法子,失敗多次後終於得以把顧家人殺儘。
顧府,也就是昔日的南宮府又變成了屍山血海。
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心裡也不再覺得空蕩蕩的,竟然一瞬間哭了出來。
南宮府沒了,顧府沒了,親人沒了,如今,仇人也沒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該逃命,否則官府來了的話,自己必然死路一條。
可他沒有,而是在院中哭的昏天黑地,仿佛要把這五年來的淚水一次流儘。
“最後,我暈了過去,等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了蠍屍殿,”南宮琰淡淡地說著,“於是,顧府的人命成了我的投名狀,我又在蠍屍殿中活了下來。”
聽到這,蒼啼忽然注意到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問題:“你一個對世間毫無留戀的人,蠍屍殿又是怎樣吸引了你,讓你願意活下來,還加入它的?”
“因為他們的目標吸引了我:他們要實現起死回生,讓親朋好友不再分離,讓所有的感情長存。”
“起死回生!?”溫閒震驚地喊了出來。
彆說他了,蒼啼同樣震驚。
在六界之內,這是連神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當年龍炎帝君同樣研究過,換來的卻是一個食人心臟,連人都算不上的怪物。
而神雖長壽,但若死了同樣無法起死回生,甚至就連天尊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依舊沒逃出身歸混沌的命運。
可蠍屍殿的人卻依舊在研究著起死回生的術法。
“喚魂?”蒼啼問道。
郎中搖了搖頭:“這些,可就不能與您細說了。”
各門派有各門派的規矩,他好歹也是蠍屍殿的人,自然要以蠍屍殿的利益為先。
不過這似乎與今日進來時的目的產生了些偏離。
於是,蒼啼又問道:“那您讓我們進來,又講這麼一個故事,是為了什麼呢?還有,您不是說有兩具很有特點的屍體等著我們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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