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儘快抵達懷江,他們這一次沒有再選擇凡人的出行方式,而是一路依靠靈力來到了青山縣。
同樣受災疫的困擾,青山縣的情況比起臨湖確實糟糕了許多,哪怕已經到了春日,街上依舊蕭條,走遍各地也始終見不到什麼人。
原本打算今日抵達奇穀村前去營救茯霖,但靠近青山縣時,蒼啼卻忽然改了主意,決定在青山縣等一晚。
於是,他們便找了個客棧稍作休息。
因為溫閒的死皮賴臉,所以他們二人還是睡在一間,至於另外兩位,因為是在翠鸞瓶裡,自然是打擾不到他們。
蒼啼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不過外麵是漆黑一片,要看也看不到什麼,所以準確而言,他是在思考著東西。
正想著呢,一個鬥篷披到了他身上,轉過身,隻見溫閒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聲細語道:“站在風口上小心著涼,你要是病了我會心疼的。”
溫閒說完,又繞到他麵前,抓著他的鬥篷往裡攏了攏,順勢將他抱到了懷裡。
“怎麼了?在擔心茯霖?”
“也不是,擔心他沒用,目前製定不了彆的計劃,隻有到了地方考察了才能準備營救,現在,我是在想彆的事情。”
“想什麼呢?”溫閒問。
“我在想,茯霖說過,鬼草一族調查蠍屍殿這件事的背後實際有一位神在幫忙,就連青玉翠鸞瓶也是那位神交給他們的。”蒼啼仰著頭望著溫閒說道。
“你懷疑……”
“千玄帝君。”
他不知道他昔日的那些寶貝被收在了哪,但既然青羽卷雲扇都在流雲仙宮,那青玉翠鸞瓶想必也在那。
溫閒去偷墜星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千玄帝君到流雲仙宮發酒瘋,而千玄帝君曾經也有意向自己示好,他又是個帝君,自然有的是能力和精力來做這些事情。
“如果是他,那我們接下來不就順暢多了?他態度明顯是偏向你,哪怕有朝一日你暴露在青雲之人的眼前,或許他還能幫你幾分。”溫閒說道。
聽到這話,蒼啼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溫閒:“你不是說他是情敵嗎?”
“額……可以利用的情敵當然是好情敵啦!也是我人微言輕,我若也是帝君之位,定護你一世順遂,哪有指望情敵的道理,可惜了。”
溫閒確實改掉了很多毛病,如今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能力,也願意幫蒼啼尋找真正能給他助力之人。
隻不過,一向內心強大的淮蒼帝君未必需要這份助力。
“我雖然被除去了神籍,但還是帝君啊。”蒼啼望向溫閒的時候眼裡流露出了笑意。
“所以呢?”溫閒有些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所以,我不需要他的庇護,他再強大,擁有的權柄再高,我都不會向他搖尾乞憐,三千年前我便不需要他幫助,三千年後亦是如此。”
溫閒差點忘了,他確實理性,但他說過,他同自己一樣,也是個寧折不彎的脾氣。
況且,他若不是這樣的性子,這番劫難他完全可以避免的。
“所以,你是怕茯霖此次事情會招來千玄帝君?”
蒼啼無奈地笑了一聲,從溫閒懷裡出來,轉過身走到了椅子上坐著:“就怕會遇到過去相熟之人。”
可再擔心,蒼啼還是來了。
萬一又要等六十年神界才會來人,那無人問津的茯霖也太可憐了些。
“若遇到千玄帝君,或者旁的什麼人,使出全力,你有幾成把握取勝?”溫閒走到他身後,替他捏著肩問道。
蒼啼沒有回答,而是打開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地端詳。
若單純問有幾成把握,雖然過去了三千年,但他自信使出全力自己依舊是天下第一的存在。
不過不能發生衝突,否則容易變成你死我活,到那時輕則他和溫閒被神界通緝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重則神界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