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彬對待像方文山這樣軟弱無能、毫無骨氣之人,自然有其獨特之法。
對他來說,威壓便是最好的手段!
無需費心思去使用恩威並施那一套策略,隻需將對方徹底壓製住即可,無論是**還是精神層麵皆如此。
待到不再欺壓時,於這類人而言,已然算是一種恩賜。
想到這裡,武文彬麵無表情地回應道:
“哦?既是如此,日後便留在本座談身側當個走狗罷。然而需知曉,本座談對忤逆之犬,向來不會手下留情,定會嚴加懲戒。但願汝等能安守本分,儘好走狗應儘之責!”
聞得此言,方文山不禁回想起適才所承受的劇痛,渾身戰栗不止。
他立刻磕頭如搗蒜般,聲嘶力竭地道:
“主人儘管放心,微臣願誓死效忠主人,必成為主人身旁最為忠心耿耿之犬。主人命微臣向東,則微臣決不敢向西半步……”
想當年,這方文山也算一介書生,家世背景頗為顯赫,但如今卻能如此厚顏無恥地說出這般阿諛奉承之言。
\"從今日起,這洛陽城便是本座說了算!你,立刻將這幫兵士撤走,隨後跟本座進樓內,本座有要事問於你!\"
話音未落,武文彬已然大步越過眾人,毫不遲疑地朝樊樓內行去。
所經之處,那些士兵們無一人膽敢上前阻擋,紛紛自覺地退讓開來,為其讓出一條暢通無阻之路。
眼看著武文彬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方文山終於支撐不住身體,如一灘爛泥般頹然癱倒在地。
他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渾身上下的汗水早已浸透衣衫,如同被雨水淋透一般。
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方文山猛地一瞪眼,怒斥向自己的親信:
\"你們這群蠢貨還愣在那裡作甚?還不快過來替本官卸掉這沉重無用的盔甲!\"
聽到知州大人的怒吼聲,眾人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邁步上前幫忙卸下那厚重的鎧甲。
待到重甲脫身,方文山頓覺輕鬆無比,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並對身旁之人嚴厲警告道。
“今日之事,如若有誰敢向外吐露半句真言,本官在此立誓,必當誅其滿門、雞犬不留!”
身為洛陽城這樣一座要衝之地的知州,方文山底蘊深厚、背景強大得令人咋舌。
他家世顯赫,祖上代代相傳,早已深深紮根於此,可以說是城中勢力最為龐大者。
在洛陽城內,他幾乎無所不能——想做何事便可放手施為,欲殺何人亦能輕易達成。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有了武文彬在此,卻已非往昔可比。
聽聞方文山如此嚴厲地發出警告後,眾士兵皆心生懼意,對方文山這位在洛陽經營數十載之久的知州大人充滿敬畏之情。
他們深知其權勢滔天,絕不敢有絲毫違背之心。
儘管剛剛目睹方文山如同喪家之犬般跪在武文彬腳下諂媚求饒,但在這些士兵心目中,方文山依然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堅不可摧且無可撼動。
沒有人膽敢拿自己及家人的生命去冒險試探,畢竟誰也無法確定方文山是否真會言出必行。
待確認所有士兵都已領會自己的意思之後,方文山方才揮手示意眾人散去,命他們返回營地休息,並特意留下部分心腹親信守衛在門外,便獨自一人走進了樊樓。
武文彬剛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王語嫣立刻輕聲詢問:
“夫君,外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尤其是蕭峰等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了武文彬身上。
就在不久前,武文彬突然煩躁地說了一句“煩死了”,然後就一個人衝出門去。
蕭峰原本想要跟上去看看情況,卻被武文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如今看著武文彬安然無恙地歸來,眾人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們猜測著,或許外麵的麻煩已經被順利解決了吧。
武文彬自然能察覺到王語嫣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對自己的關懷之意,於是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
“放心吧,一切都處理好了。而且我還收服了一個知州做小弟呢,過一會兒他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們聽聽他怎麼說就知道了。”
話聲未落,隻見遠處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正急匆匆地朝著這邊奔來。
尚未靠近,那人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武文彬高聲呼喊:
“主人在上!微臣方文山,拜見主人,拜見主母……”
眼前這一幕讓王語嫣驚訝得合不攏嘴,蕭峰同樣瞠目結舌,而阿朱和阿碧更是滿臉驚愕……
對於洛陽城的知州大人,蕭峰自然是認識的,但兩人身份地位懸殊較大,所以隻有蕭峰認識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卻並不知曉他罷了。
王語嫣看到眼前這位來自官方的方文山後不禁心生恐懼,因為從其衣著打扮便能看出此人乃是一方封疆大吏。
可更令她驚訝不已的是,這位大官居然稱呼自己的丈夫為\"主人\",還尊稱自己為主母?
就在片刻之前,這位知州大人還氣勢洶洶地揚言要用亂箭射死他們一行人,怎會突然之間態度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還對自己畢恭畢敬起來?
真可謂世事難料、變幻莫測啊!
阿朱和阿碧同樣感到十分無語。想當初她們跟隨慕容複時,慕容複為了討好一個小小的功曹官員,費儘心思最後卻反被戲弄得團團轉;
而如今武文彬卻輕輕鬆鬆就讓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對他俯首稱臣,並喚他為主人,這種差距實在太大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彆啊!
然而麵對這一切,武文彬表現得出奇鎮定自若,連頭也沒有回一下,依舊悠然自得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隨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起身過來回話吧!”這看似雲淡風輕的幾個字,卻如驚雷般在方文山耳畔炸響,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如蒙大赦般連忙起身,小步快跑至武文彬身側站定,身體微弓,活脫脫就是一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