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倦甩甩頭上的水,對沈玨的態度有點生氣,凍得直哆嗦,哪裡好!
“這是哪?”
他們身處的地方是一個長長的地道,除了一條河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條地下河道。”
我還不知道這是地下河,唐倦無奈地看他。
“所以,我們倆說好的夜探千飲坊,為什麼會來這!”
沈玨笑笑,“拉我一把,站不起來了!”他把手凍得青白的手遞給唐倦。
沈玨的手冷得像冰,凍得發僵,唐倦擰著眉,把人拽起來,擔心地看著他,這樣下去非得凍出毛病來。
“走吧!”沈玨借著唐倦的力道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就跟沒事人一樣朝著他招呼著。
“去哪?要不先回去換一身乾衣服!”
“你冷啊?”沈玨回過頭眼神帶點鄙視地看過來,仿佛在說年輕人你不行啊!
……凍死你活該,唐倦氣得閉了嘴。
“帶你去真正的千飲坊!”沈玨整理了下皺巴巴黏答答的衣服。
唐倦震驚地抬頭看他,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你是說,這裡不是千飲坊。”他的語氣震驚又帶著興奮。
“準確來說,不是釀造出神仙飲的千飲坊。”
“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唐倦呆呆地看著走在前麵的人。
沈玨冷冷地哼笑了聲,“我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
“你知道,所謂的神仙飲,是什麼嗎?”
“一種神藥?神酒?”唐倦不知道怎麼形容。
“是一種毒!”沈玨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蕩出清冷的回音。
唐倦差點驚掉下巴。
腳步頓了一下後又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沈玨濕冷的衣袖。
“怎麼可能!”這酒出名了二十年,江湖這麼大,如果是毒,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是不是覺著不可能不被人發現!”沈玨就是有一種隨時能猜透他心思的能力。
“如果再加上蠱呢!”越往前走,風越大了,沈玨單薄的身體迎著風口,“一種能吃掉你身體中毒痕跡的蠱。”
風把沈玨的聲音刮得很遠,在水道內飄飄蕩蕩。
“唐倦,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丹妙藥,任何不符合常識的好處必然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如果一杯酒就能讓人得到這麼多好處,那其他勤學苦練的,精心保養的豈不是要哭死。
就像武功。
瞬間能讓人功力大增的藥物辦法很多很多,但隻有日複一日腳踏實地練出來的功力永遠屬於你,剩下的旁門左道,最後都隻有一條路,就是死。
唐倦出了一身冷汗。
本來就濕著的衣服又疊加了層冷汗,更難受了。
“二十年來,真正喝過這酒的人,現在都怎麼樣了呢?”沈玨的聲音很輕,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
神仙飲這東西第一次露麵是在二十年,第一個喝它的人是西域的一個刀客,叫裘任黃,武功一般,因為些恩怨,跟當時風頭無兩的水墨派掌門相約決戰,以裘任黃的武功,這一戰必死無疑。
結果卻讓人驚掉下巴。
隻一招,水墨派掌門斃命在刀下。
裘任黃功力一夜之間漲了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