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能…”
“不能!”沈玨知道他要問什麼,乾脆地打斷了他。
“被種上這種東西,就沒有了生路。”不止如此,或者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
“鬼蔓通過控製人去吃生肉鮮血,人做了它的器皿就不再是人了,看著自己與野獸無異,再慢慢被它把養分吸乾,自己慢慢死亡,這個過程要半年之久。”若是無知無覺也就罷了,偏偏清醒得很。
唐倦知道就算救她們下來,也活不下去了,可心裡就是有一種壓不住的衝動。
秋裳劍出鞘,一道寒光奔著妖異的鬼蔓刺了過去。
就算沒有內力相助,也是銳氣難當,削鐵如泥。
豈料鬼蔓隻是晃動了下,連一點皮都沒破。
不信邪的唐倦又是一劍揮過去,鬼蔓後麵的石壁都被劍氣劃出深深的痕跡,鬼蔓卻絲毫無損,甚至還晃了晃葉子,好像嘲笑唐倦的無能。
隱隱被激怒的唐倦,抬手就要再來。
一隻冰涼的手輕搭在他手腕上。
沈玨歎口氣,不知道怎麼勸他才好。
“沒用的!”實話才是最傷人的。
唐倦抬眸看他,眼神倔強地看著他,“沒用,我們就這麼,不管了嗎!”他做不到,他從小讀的書,明的理,在盛陽山師父的教導,都告訴他,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你彆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你的內力不想要了!”沈玨拉著他的袖子,“找雪鳴要緊!”
“可是!”唐倦掃視一圈,她們本應該是風華正茂明豔動人的生命,那都是無辜的生命啊!
他又想起找妹妹的武大力,她們也有家人,或許她們家人正心急如焚地在找,正悲痛欲絕地被迫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
“沈玨,如果當年一開始就知道你姐姐被抓到黑樓了,你會放棄找她嗎!”唐倦那雙帶著細碎情緒的眼睛執著地看著他。
他不知道沈玨曾經說的那些是真是假。
現在就寄希望於能打動沈玨,哪怕一下。
唐倦放鬆了手臂,秋裳垂了下來,無儘悲傷地低聲說:“我隻是想帶她們回家去也好。”不要屍骨無存,不要暴屍荒野,能夠安葬,下輩子投個好胎。
“我答應你,先做我們要做的,然後一定會給她們安葬。”沈玨第一次不忍心。
【你放心,等我學好了武功,我幫你報仇,我會幫所有被欺負的人主持公道。】沈玨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來自十五年前那個孩童幼稚的豪言壯語,過了這麼多年,小朋友已經長大了,長成了心地良善的青年。
就很好。
為了很多年前的一句話,沈玨很願意陪他任性一回。
沈玨的保證在唐倦這應該是沒有什麼信譽的,這次唐倦卻很願意相信他說的絕對會做到。
“你認識,武大力嗎?”沈玨停在被鬼蔓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姑娘麵前,溫柔地問。
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姑娘毫無生氣地眼珠轉動,費力地看向問話的人。
有反應就好,“你是武家小穗?”沈玨溫和地給她整理了下唯一看上去還正常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