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裡有些許的詭異,跪著不起的方文,冷眼旁觀的唐倦,高深莫測的沈玨,棺材裡還躺著個麵帶微笑的死人,屍體上還趴著一隻死狗。
“唉。”沈玨歎氣,畫風真清奇。
長跪不起的方文再次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表示他的誠心。
“方管家,不必如此。”沈玨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端的就是一個話沒說死,我什麼也沒答應。
還不等方文再勸,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女子的嗬斥聲。
“放肆,誰教你的,到底是誰教你的。”
在靈堂外吵鬨,成何體統。
方文肉眼可見的麵色難看。
本想著不理會,結果那聲音越來越厲,不得已,三人隻能出去看看。
院中,一個十多歲的男孩,正冷漠地看著葉安安。他的手裡還攥著一把尖銳的匕首,不知道為什麼,沈玨第一眼看見這個男孩,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很少有這種不舒服的感受。
唐倦也差不多,他皺著眉,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感覺,像是看到了陰森讓人發寒的事物,這種不好的觀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身上。
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這場合有些話也不適合說。
發出嗬斥的正是葉安安,她氣得通紅的眼睛,還在控製不住地流著淚,明明是憤怒的模樣,眼睛裡卻盛滿淚水,看著格外的割裂。
沈玨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很小,但唐倦聽到了。
在這種氣氛下,就彆笑了吧!這合適嗎!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方文夫人兩個字咬得極重。
葉安安氣得渾身發抖,看見方文試圖把這種憤怒藏起來,因為她的目光看到了沈玨。
“讓沈公子看笑話了。”她儘量地保持風度,“這是小兒方成儒,實在有些頑劣,還望沈公子不要怪罪。”現在她的表情終於調整到跟眼淚匹配的程度了,看上去楚楚可憐,像是多了兩分傷心。
“成儒,快過來見過沈公子。”葉安安招呼著。
方成儒卻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母親的話,眼睛緊緊地盯著沈玨看。
“成儒。”葉安安的聲音明顯嚴厲了幾分。
這孩子才不情不願地往前走了兩步,離沈玨近了一些,“見過,沈公子。”說完還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看得人毛骨悚然。他的聲音不太像孩童,更多的介於孩子跟青年之間,一雙有點深邃的眼睛,單拎出來看還是很好看的,不知為何子啊這張臉上就顯得,有些怨毒,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怨毒到哪去呢1
“長得真,可愛。”沈玨笑得如沐春風,誇得那叫一個真誠。
“是吧,大黃!”完了還轉過頭來問唐倦。
唐倦的白眼在心裡已經翻上了天。
“公子說是就是。”麵子依然給得足足的。
方成儒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誇他可愛的,一張臉都快皺到一起了。不屑地瞄了一眼沈玨,然後站在一旁,裝作乖巧的樣子,眼神卻一直停留在手上的匕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