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意目光瑩瑩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著自己當時的心境，好似真的一點觸動都沒有了！
平靜無波瀾。
“我不在意了，希望你也彆在意了！”可以嗎？
“好。”霍意點頭答應，眼神一刻不離地跟著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見！
人消失在視線裡，剛才平和的目光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呼之欲出的占有欲。
沈玨一行人跑了兩天，來到了渡州，這裡臨江，水路的貿易頗多，人也多，江湖人更多，消息靈通，也魚龍混雜。
“這裡好熱鬨啊！”謝緩緩看花了眼。
“嗯，今晚就在這住下。”眼見著天已經不早了，趁著城門沒關，他們還能找個客棧去。
自從有了小五，沈玨就再也不用操心住哪吃啥，小五都會妥帖地辦好。
唐倦看著忙碌的小屋，忍不住問，“他為什麼對你這麼言聽計從。”經過這兩天觀察，他覺得就算沈玨說讓小五去死，大概小五也不會說什麼，轉身就去。
“因為他覺得對不起我。”沈玨目送著小五跟謝緩緩有說有笑的背影，小聲地說。
“他做什麼了？”唐倦好奇，而且沈玨並沒有流露出怪罪他的意思。
“說來話長。”沈玨笑笑，指了指自己的頭，“小五這裡出了問題，失了憶。”
唐倦睜大了眼睛，看看走遠的小五，又看看沈玨，不太相信，他跟小五也閒聊過，完全沒有失憶的樣子，對自己的出身，家世都清清楚楚的。
“或者說，他的記憶被人篡改了。”沈玨淡淡地說，言語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悲傷。
“人的記憶還能篡改？”唐倦驚呼。
“當然可以。”
“誰啊！”篡改彆人的記憶，這麼缺德的事也乾。
“他自己。”
沈玨的聲音輕到站在身邊的唐倦勉強聽見。
他覺得沈玨很傷心，內心覺得自己不該問下去。
沈玨很快地調整了狀態，眉眼彎彎地衝著他笑，“都是過去的事了，沒關係。”
唐倦卻看得出，這笑容裡裝著不同往日的東西。
“小五曾經在無意中做了一件無法挽回的錯事，他承受不了這個結果，所以嘗試用藥物洗掉自己的記憶，後來出了岔子，記憶是洗掉了，也開始混亂了，多了一些憑空出現的記憶片段，很多都是他不可能經曆的。”沈玨依舊笑得很溫和，語氣不疾不徐，“我後來想，那些多出來的虛假經曆也許是他一直都夢寐以求的，想過的生活吧！”
“也挺好的，不是嗎！”活在自己編織的幻象裡，並且信以為真。
跟他並排慢慢溜達的唐倦忽地轉過身，抱住了他！
人來人往地街上，唐倦就這樣把沈玨擁在懷裡。
他沒思考為什麼這樣做，隻在沈玨平靜的語氣裡感知，沈玨很難過，他很想這麼安慰他，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先行動了！
唐倦的懷抱跟他的人一樣，溫厚有安全感。
他在大街上，很突然地，擁有了一個唐倦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