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沈玨商量這個事,一直就存在唐倦的心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回沈玨的門前去的。
想要推門的時候,才想起,他是被趕出來的,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
天已經快亮了,估計沈玨已經睡了,唐倦想要歎氣,又怕屋裡的人會聽見,歎到一半的這口氣就這麼憋了回去。
就這麼在門口守著他就挺好的,唐倦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扇門看,像是門上生了花一樣。
“站我門口想乾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唐倦差點跳起來,回頭赫然是沈玨,一看就是剛從外麵回來。
“你,你不是睡了嗎?”唐倦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錯覺,但實際上他什麼也沒做,這種心虛來得毫無道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睡了。”沈玨眯著眼睛上上下下地掃視他。
看得唐倦有點緊張。
沈玨嗤笑,“按著我親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的嗎。”現在緊張個什麼勁,他也真是看不懂現在的小孩。
沒想過沈玨的話能說得這麼直白,唐倦臉都紅了。
看得沈玨更想笑,親他的時候,也沒見他臉紅啊,這是什麼稀有的神奇品種。
“不是說給我帶了梨花白,酒呢?”沈玨的掌心伸到唐倦眼前,正大光明地討要,本來是想睡覺的,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坐起來接著去想沈不語的事,結果腦子裡全是唐倦來來回回的,弄得他煩躁,乾脆出去找口酒喝。
下樓溜達了一圈,跟店家拿了壺摻了水的狀元紅,喝了兩口想起自己扔出去的梨花白跟唐倦,還是回來了,在樓梯口就看見這人在他門前發呆,觀察了一會,發現還真是發呆,動都不動的。
這一刻,沈玨突然就有些釋懷了,他在意的那些往事恩怨,也許在這人心中真的不重要。
有人拿著一腔真心送到他麵前,他到底在彆扭什麼,沈玨站在樓梯的角落問自己,是真的不喜歡唐倦。
不是。沈玨聽見自己說。
唐倦頭都要禿了。
看著沈玨歪著頭伸著手等著的樣子,唐倦真的說不出梨花白沒了。
“能等我一下嗎,我回去給你拿。”他已經盤算好了,他哥的酒窖裡還有兩壺,在裡麵最角落的位置。
“放哪了?”沈玨收回手,推門進屋,難得他現在想喝這一口,“怎麼舍不得給了?”
“怎麼會,你等我。”唐倦飛一般地從樓梯上噔噔噔跑下去。
開玩笑,要他這條命都舍得,何況兩壺酒。
“毛毛躁躁的。”沈玨嫌棄地搖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穩重,想想他年輕的時候,嗯,還是比唐倦穩重一些的。
已經坐下端起茶杯的沈玨突然放下,不對勁,他剛剛上來的時候,明明聞見了梨花白的氣味,不可能是唐倦把酒給了彆人喝,而且剛才唐倦跟他說話時並沒有酒味。
摔了?沈玨托著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上的杯子,腦子飛快地轉動,什麼情況下唐倦會把準備送他的東西摔了。
沈玨想不出,不是他自戀,按照唐倦的表現,除非他愛上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