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倦把裝暈的人抱進屋裡,裝模作樣地差遣唐田去請郎中。
秦向之跟到房門口,被唐倦給攔了,“師叔你就彆進去了,萬一再給人嚇著呢,你先去休息,等沈玨醒了,沒什麼大礙的話,我們再出發。”
秦向之覺得也在理,反正人也平安尋到了,也不著急了,至於胡尚年的毒,這麼多天都挺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晌的,就欣然點頭。
看著師叔走了,唐倦才敢鬆口氣,他這個師叔啊,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機敏。希望能瞞過去吧。
“你這麼忽悠他,就不怕有一天穿幫的時候,他找你算賬啊。”沈玨站在他身後,瞄了兩眼秦向之的背影。
“他挺疼我的,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唐倦笑著寬慰道。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他問沈玨。
“先睡一覺再說。”又是一夜沒睡,沈玨打著哈欠,也沒脫衣服,直接躺倒在唐倦的床上。
“睡吧,等郎中來了我安排。”唐倦知他乏了,也不去打擾,在床邊守了一會,沈玨的呼吸逐漸平緩。
等人真的睡著了,唐倦才悄悄出去,先是讓田叔在門口守著,自己去安排車馬,這次去盛陽,他跟沈玨一起同秦向之先走一步。
霍門主帶著秋無意跟小五他們晚他們一步出發,雪鳴不能帶,來曆很難解釋,隻能留給秋無意照看。
打點好一切,唐倦又繞去了偏廳,秦向之正在偏廳一臉嚴肅地喝茶。
“你那個沈玨到底是什麼人?”
不等唐倦落座,秦向之就忍不住開口質問。
問得唐倦心驚肉跳,沒想到他師叔根本就沒信。
“哼,你師叔我是老了,不代表就能被你當成傻子。”他氣哼哼地說。
“那您剛才怎麼不拆穿。”唐倦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怎麼給沈玨編個身份,才能暫時哄弄過去,實話實說的話,自己還能活著的概率有多大。
想著就苦笑了一下。
結果秦向之急了,“笑那麼難看給誰看呢,還不老老實實交代。”
唐倦無語,我還能比您笑的難看。
“他,他是……”
啪,秦向之怒拍桌子,“怎麼,心上人這三個字是燙了你的嘴嗎?”
啊?唐倦呆滯了一下。
“你還不承認?”秦向之這個氣啊,“就你看人家的那個眼神,就差粘人家身上了,還想瞞我。”雙手比劃著自己的眼睛,秦向之是真的氣啊!
反觀人家沈玨,對他這個師侄好像根本就沒什麼想法,這不爭氣的東西。
唐倦的心就像被丟到高空又落下,真夠刺激的。
“師叔說的是這個啊。”他還以為秦向之看出了什麼呢,這事他根本就沒想著瞞著。
“我心悅他,跟其他人有什麼關係。”讓穩了穩心神,“師叔,您在乎那些閒言碎語嗎。”他定定地反問。
秦向之年輕的時候,也曾為了愛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韙,這也導致他常年不回盛陽山,可那注定是條辛苦的路,“就是因為我自己走過這條路,才要勸你,唐倦。”
“那您後悔嗎?”唐倦看著他師叔。
“當然不。”
“那不就齊了。”唐倦得意地笑。
小兔崽子,秦向之瞪他,顯得人更凶了。
“那你想好怎麼回去跟師兄說了嗎。”依照胡淵鵬的脾氣,應該會氣瘋了吧,“你爹也在盛陽山。”
“我知道。”唐倦想起胡淵鵬,從小到大,他跟師父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比他爹多多了,唐謙怎麼想他一點都不在意,至於師父,他垂下眼,“我都已經不是盛陽山的人了啊。”就算他是,“對沈玨,我心不改。”
如果非要二選一,那一定是沈玨。
這麼一想這孩子越發艱難,秦向之心裡歎息。
“而且,人家沈玨是不是還沒答應你。”這都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額,“這麼明顯嗎?”唐倦疑惑,怎麼田叔他大哥師叔都能看出來。
“廢話。”秦向之用手點指他,“沒出息。”還為了人家這樣那樣呢,結果人家都沒答應你,秦向之鄙視地看一眼糟心的師侄,“你的心思他知道吧。”
“你不會慫到還沒跟人家說吧!”
“說過了。”唐倦連忙澄清,他這個師叔啊,真是服氣,“您就彆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
哼,你能有個什麼分寸,生瓜蛋子一個,這事還得他在背後幫把手。
打定主意的秦向之喝了兩口茶,才想起這趟的重點,“你被逐出盛陽山,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不相信唐倦能做出勾結外人傷人逃跑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