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真是有點奇怪。”說起來,栗子曾經也懷疑過,“出事的時候,都深夜了,我是被吵醒的,說山上來了刺客。”她回憶那晚發生的事。
“你們有見到刺客嗎?”
栗子搖頭,“我們趕到的時候,胡師兄已經受傷了,連掌門也受傷了,我們都很詫異,主人你不在了以後,沒幾個人能傷到掌門。”她當時就覺得奇怪,事後也能去打聽過。
“大家一直追問,掌門才說,是因為行凶的人是唐倦,他沒有防備才受傷的。”
“說是你帶著人企圖給盛陽山的水井投毒,先是胡師兄發現了,跟你纏鬥,掌門聞聲而來,沒想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地來連掌門也傷。”
“除了胡師兄跟掌門,就是韓長老看見了行刺的人,這兩人對盛陽山非常熟悉,得手之後快速逃走。”韓長老是管山上刑罰的,為人還算正直。
“真的看見唐倦的臉了?還是說猜測?”沈玨問得很仔細。
“沒人看見臉,兩人都蒙著麵。”栗子說,“但是掌門不可能認不出你啊。”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認錯。
“真正確認是你乾的,是因為秋裳劍。”栗子瞄了一眼唐倦的佩劍,給大師兄治傷的時候發現,這傷口就是秋裳造成的,假不了。
沈玨點頭,剛才他也看過了,“確實,是秋裳。”
“這就奇怪了,秋裳一直在我身邊,怎麼可能拿來傷人。”唐倦湊過去看了眼胡尚年的傷口,還真是秋裳。
他自己也迷茫了,“這怎麼可能。”
“嚴謹點,是秋裳沒錯,怎麼確定就是這把秋裳劍造成的。”沈玨淡淡地說。
“什麼意思?”唐倦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佩劍,“秋裳還有第二把?”他怎麼沒聽說過。
“這有什麼奇怪的,人都有雙胞胎,劍怎麼不能有一模一樣的。”他笑著說。
“不是說,這種級彆的劍,就算是同樣的材料,同一個人,同樣的流程手法,造出來的也會有不同之處嗎?”栗子不懂兵器,也都是聽秦向之說的。
“話是這樣說的,但如果本來就是一把劍呢。”沈玨伸出兩根手指,憐愛地劃過秋裳的劍身,“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等當事人醒了就知道了。”他收回手,目光轉向胡尚年。
“那還真是不一定。”栗子抱著手臂站在床邊,“這個人可是虛偽得很,你怎麼肯定他能說實話。”
唐倦也朝著沈玨看過去,他雖說不出口,但認同栗子說的,他這個師兄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恐怕就由不得他了。”沈玨歎息著道。
“那你能治好他嗎?”唐倦還是比較擔心這個問題。
“試試唄,反正也不會更壞了。”沈玨毫無負擔地答道。
也有道理,“能看出他中的是什麼毒嗎?”
“不能”沈玨理所應當地說,真當他是習藥藥了啊。
……“那你準備怎麼解?”不是得對症下藥嗎,唐倦哭笑不得。
“不是說了試試嘛。”沈玨不耐煩地揮開他,很隨意地在他那堆瓶瓶罐罐中拎出一瓶,唐倦還沒來得及去問是什麼呢,沈玨已經掰開胡尚年的嘴倒了進去。
唐倦隻能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胡尚年希望你運氣夠好吧。
“主人,你給他吃的是什麼啊。”栗子也湊過來。
“應該是個能解百毒的,我也不太記得了,還是以前習藥藥給我的。”他喂完了藥就一直搭著胡尚年的脈。
怎麼感覺沒什麼變化呢,沈玨眉心緊鎖,是不是放太久,過期了?
額,不太記得…栗子默默往後退一步。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