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跟了我那麼多年。”沈玨的聲音帶著點寒意。
吳遂想要伸手,被沈玨抬腳踹在肩頭上,天久順勢從身體裡抽出來。
“跟你說過很多次,想要殺人,第一件事就是先要學會,收斂自己的殺意。”沈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就在吳遂表演痛哭流涕的時候,他還是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了那抹不掉的殺意。
伺候他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他這個人,誰也不信嗎。
吳遂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一直藏在手裡的毒針也掉落到地上,幽藍泛紫的光澤在針尖閃爍,一雙如瓷般的手拾起毒針,放在鼻下嗅了嗅。
聞不出是什麼毒,沈玨失望地歎息一聲,蠢貨,如果沒有最後那一跪,想要騙他去扶人趁機再下手,他也懶得殺吳遂,可惜。
沈玨丟掉針,繼續往山上走,吳遂這樣的貨色,都能在世尊教有個一席之地,看來這裡也沒什麼厲害的角色了。
不想跟那個聯盟有很深牽扯的樣子,童連鳳這個老不死的不會被聯盟給當槍使了吧,沈玨在心裡盤算著。
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世尊教大殿裡,一個身材修長穿著紅衣的年輕男子焦躁地來回踱步,不安的雙手來來回回地揉搓,還時不時地發出歎息聲。
“哎呀,你就冷靜點吧。”大殿上首還坐著一個穿黑衣的姑娘,容貌豔麗,一雙美目柔情似水,玉指纖纖纏繞著自己胸前的一縷秀發,嬌嗔地看著男人。
“我怎麼能冷靜地下來啊,那,那可是沈不然啊!”男子壓低了聲音,實際上殿裡也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瞧你那慫樣,女子在心裡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你慌什麼,沈不然怎麼了,他不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你怕什麼。”她愜意地靠在椅子上,朝著男子招手。
男子順從地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牡丹,我。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我按照你說抓了這些人,拷問了這幾天,也沒見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啊,是不是。”
“是什麼?”女子生氣地坐直身子,把他的手甩開,“有什麼就說,怎麼老是吞吞吐吐的嗎。”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男子心虛地低下頭,唯唯諾諾地小聲嘀咕,“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逍遙澗啊。”
“胡說什麼。”牡丹厲聲嗬斥,嚇得男子一抖。
看他這個窩囊樣,要不是看他還有用,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晦氣東西。
“你彆胡思亂想,是不是被沈不然嚇著了,來我抱抱。”她柔聲哄著人,把男人的頭摟進自己胸口,“童少主彆怕,那沈不然再厲害,黑樓不還是沒了嗎,這八大派能滅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擔心什麼。”
童少主窩在她懷裡,閉著眼睛連連點頭。
“這件事,你就聽我的,難道你不想找到逍遙澗,拿到真正的長生不老之術,跟我一直廝守在一起嗎。”牡丹捧著童少主的臉,眼裡都是癡戀,看得人飄飄然。
數不清這是第幾波來阻擋他的人了,自從吳遂死後,來的人就變得密集起來,沈玨看著滿地的屍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挺好,沒臟。
對麵還站著個瑟瑟發抖的小孩,比他手裡那把長刀也高不了多少。
“那個”沈玨剛說了兩個字,對方已經撲通一聲跪得結結實實。
額……“這附近哪有水喝啊?”沈玨的聲音平緩柔和,一點都不像剛殺完人的樣子。
他是真渴了,早知道就應該把唐倦的水壺留下來,誰想到這初冬的陽光曬起來也還挺熱的。
小孩顫顫巍巍地把自己手裡的水囊舉過頭頂,臉朝著地麵,多一眼都不敢看。
沈玨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不求饒。”他伸手拿起水囊,晃了晃,裡麵還有不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