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還以為名門正派不屑於下毒這樣的手段呢!”沈玨略帶譏諷地笑道。
“隻要是為了武林的和平,手段不重要,結果是好的,就是功德無量。”胡淵鵬才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被激怒的人。
沈玨笑笑,喝酒的速度可是一點都沒耽擱。
看著沈玨喝得痛快,他也跟著喝了杯,辛辣醇香的熱烈順著咽喉入腹,讓胡淵鵬生出一種錯覺。
他跟黑樓樓主,也有能對坐飲酒的一天。
“胡掌門啊!都身在武林了,還追求什麼和平呢,這可真是個笑話!”江湖之中,從來沒有和平一說。
“所以這是你黑樓作惡多端的理由嗎?”胡淵鵬啪的一拍桌子,聲音大得嚇人。
自己說完也覺得有些激動,趕忙乾了一杯酒,緩和了下語氣,“沈樓主,你我也算是相識多年。”雖然是敵人。
“這次來,是有個不情之請。”胡淵鵬又坐了下來,抬手給沈玨的酒杯倒滿,“還希望沈樓主能答應。”
“不答應!”
沈玨挑眉看著他,酒沒動。
“我還沒說是什麼。”胡淵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能讓胡掌門親自斟酒的,想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儘管沈玨沒等他開口就拒絕了,這話還是要說的,“沈樓主恐怕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已經在這三天,傳遍整個武林了。”
“哦!”沈玨淡淡地道,眼神卻望向窗外,儘管封閉的窗戶什麼都看不見
在胡淵鵬點破他的身份時,他就知道,總不能期望著胡掌門能為他保守秘密吧!
“現在不隻是八大派,還有很多的江湖義士,都在往盛陽山趕。”
“準備一起商議,怎麼處置沈樓主你。”
“這還需要商議?”沈玨樂了,他都死了八年了,當年鞭屍都鞭過了,這到底是有多恨啊。
“當然,總得找出最能讓人出氣的死法,才能配得上你沈樓主。”
“那可真是承蒙厚愛了”沈玨的語氣不鹹不淡,一點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管怎麼商議,你都必死無疑。”
“嗯!”沈玨表示可以理解,這要是能放他一條生路,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不隻是死,還會尊嚴喪儘,備受侮辱地死去。”當年要不是沈不然死得早,但凡有一口氣,大夥都得把他救活了,然後再折磨死以泄心頭之恨。
“所以呢?”沈玨現在有點興趣了,他有點想知道這位胡掌門到底是什麼目的了。
“要不,給你們寫封道歉信?在當眾給你們讀一讀,你們會不會消消氣。”輕佻的語氣像是個惡劣的頑童,好笑地等著胡淵鵬回答。
“胡某真是再也找不出一個像沈樓主這樣讓我生厭的人了!”這話他早就想說了,是他個人對沈不然的厭惡,跟武林正義沒有關係。
就是這種看似什麼都不當回事的態度,包括生命,讓胡淵鵬極其受不了。
“哈哈哈,那掌門真要謝謝我才行,多謝我不是個好人。”沈玨笑得開心,“我要是個好人,跟胡掌門一個陣營,你說你得多難受啊!”他笑得眉眼彎彎,仿佛這是一件特彆有趣的事。
胡淵鵬深深地吐出口氣,他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連著喝了兩杯酒,才重新回到平靜的狀態。
端坐在椅子上的沈玨看得嘖嘖稱奇,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胡掌門這麼隱忍。
“這是見血封喉的毒藥。”胡淵鵬從懷裡取出一小包粉末,輕輕放在桌上,“這是我找人配的,沒有痛苦,你可以體麵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