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娘也是坑害了他姐姐的人,這句話他不能對胡淵鵬說。“恩恩怨怨,已經無從追起了。”就讓它結束吧!
沈玨曾經裝作無意間向他提過,或許可以讓他看看薑如水的情況,或許還有辦法治好。
唐倦當然清楚,沈玨的辦法大概就是試試自己的血對他娘有沒有作用,他沒回答想不想,而是問沈玨,難道已經不怪她坑害了沈不語嗎?
沈玨看著窗外的月亮說,他已經為沈不語報過仇了,薑如水沒死,或許是天意吧!
“或許我骨子裡更像我娘吧!”喜歡就是喜歡了,不惜一切代價,就像薑如水當年對唐謙,用儘辦法也不想錯過。
“或許他們說得對,我身體裡流的始終是啟風寨的血。”是他們這些人看不上的邪惡的源泉。
胡淵鵬猛地抬眼,看麵前的這個青年。
不禁感慨,確實是像,不管是長相,還是脾氣性格,說起來都是跟薑如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是在我身邊長大的”胡淵鵬聲音顫抖著,跟什麼啟風寨毫無關係。
“可我不想再重複您的遺憾了。”唐倦堅定地說。
他知道師父心中有個不能在一起的人,很小的時候就看見過胡淵鵬一個人對著月亮獨飲,很悲傷地對他說,如果有一天你要是有了喜歡的姑娘,就一定不要放棄她,不然那你會遺憾終生的。
他隱隱記得那時候的師父很溫和,眼裡泛著淚光。
就如現在這樣,胡淵鵬紅著眼睛僵持了很久,最終隻留下一句,無藥可救,就匆匆離去。
隻剩唐倦對著喝空了的酒杯,發呆。
三寸長的鐵針,很細,紮在身上幾乎不留什麼痕跡,隻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孔,流出少許血液,沈玨的手法很奇特,紮的地方不是穴位,而是關節處,還有肉多的地方,不傷及內臟,沒有生命危險。
除了疼。
無儘的疼,占據的大腦的所有的思考,有時候連沈玨的問話都聽不清。
不知道那針上浸了什麼藥,有時候,紮進肉多的地方,先是麻,然後癢,有時候還會在你的皮下用針來回攪動,再拔出來的時候,你的針眼不僅會流血,還會有白色的軟膏一樣的東西,隨著血液溜出來,是你的皮下脂肪,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死可能都是一種解脫。
“現在想好了嗎?有什麼想跟我說的?”沈玨有點累了,行刑也是個很耗費體力的活。
小廝渾身的衣服早就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絕望地點點頭。
沈玨撲哧地笑了聲,低下身體靠近他,小廝嚇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你說你,早點說多好,我累得夠嗆,你疼得要死,真不識趣。”
“知道我是誰嗎?”沈玨坐回到凳子上。
小廝不住地點頭,大魔頭沈不然,真是名不虛傳,他今天算是見識了。
這倒是不意外,沈玨托著下巴,“你的身份是?”鬆開了他的手,指了指地上的紙筆,示意他寫。
他現在的嗓子發不出聲音,沈玨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麼,整個口腔到喉嚨都是麻的,沒有知覺,甚至感覺不到舌頭的存在。
彆說喊了,發聲都發不出來,尤其是被針紮的時候,眼淚鼻涕一大把,發不出一點聲音。
【監視唐家的人】
果然,“誰派你來的?你叫什麼?”
【小的房三,如意樓叫我來的】
“如意樓?”沈玨緩緩地說,他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是,一個青樓】
難怪他不知道,“如意樓為什麼讓你監視唐家?”一個青樓這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