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小孩,覺著心情都舒爽了,沈玨微微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走吧,估計霍門主他們已經快到了”他拍拍唐倦的肩膀,把剛才的惹人遐想的氛圍收了個乾淨。
“我們到了後山要怎麼出去?”這話他好早就想問了,後山隻有一條下山的路,還在多年前堵死了,去那不等於自尋死路嗎。
“到了再說”沈玨已經朝著門口去了。
“我背你吧!”唐倦疾走兩步,蹲在沈玨麵前,就休息這麼一小會兒,能有多大作用,無非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這麼撐著,他不願意讓沈玨這樣,他心疼。
沈玨笑著在他後腦勺上敲了一下,“不用了,背著我,一會兒你怎麼打架。”這話是調侃,也是真的,他們這一路衝出去,估計少不了遇上戰鬥。
唐倦咬咬牙,無聲地扶著沈玨,兩人鬼鬼祟祟地離開了小院子。
沈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需要唐倦這麼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再打上幾回合。
比這傷的還嚴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他身邊的人都沒長會心疼的這根神經,受傷了就治唄,治不好就死,好像都習慣了。
不過有人心疼的滋味,好像還不錯,沈玨笑眯眯地正大光明地偷看身邊這個,已經快把臉皺成小老頭的人。
“我走前麵”唐倦幾大步把沈玨護在身後,從這到後山一路過去,還有不少崗哨,不被人發現的機會不大。
“沒事的,這時候,估計胡淵鵬的重心都在周圍下山能下山的地方。”沈玨笑嗬嗬地說,推著唐倦往外走,“大方點,你越坦然就越不容易被懷疑。”
道理他當然知道,唐倦在心裡反駁,可就是不自覺地會心虛。
“你習慣習慣”沈玨慫恿他,以後這種無法光明正大行走江湖的日子也許會很多。
唐倦抿著唇點頭,是了,以後他的身份就再也不是盛陽山的弟子了,說來好笑,在很長的時間裡,他都以自己是盛陽山的弟子為榮。
就算在被誣陷的日子裡,他內心深處,都很自然地覺得這是他們盛陽山自己的家務事,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外人。
現在拋棄這個身份,他好像平靜得出乎意料。
沈玨背著手跟在後麵,一點逃命的意思都沒有,悠哉得像是在遛彎。
唐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回頭一看他,都氣笑了,就說咱們好歹彆這麼鬆弛啊。
他有時候真的懷疑,沈玨到底有自信,還是說他其實根本不在乎,能不能逃得掉,會不會死,他無所謂。
唐倦甩甩頭,努力把後一種想法甩出腦子。
才不會呢,沈玨都有他了,是要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沈玨看著前麵的人,腳步都跟著情緒一會一邊換,頭疼地聳聳肩,現在的年輕人心思都變化得這麼快嗎,真難懂……
兩人這一路出乎意料的順利,一支搜查的小隊都沒遇到。
沈玨半眯著眼睛,觀察著四周。
這就很不對勁。
在布局這麼嚴密的山上,沒有特意避開的前提下,竟然沒遇上人。
事出反常。
唐倦也覺得不太對。
他回頭遙看火光衝天的那幾處,疑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