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眼熟不奇怪，我也眼熟就很奇怪。”沈玨把通緝令字的部分折好，撕掉，隻留下畫像。
“我在半月封八年，在那之前我都不曾見過這位周大師的畫作，隻可能是我跟唐倦這一路上所見，不會是在盛陽山上，時間太近了，我不會沒有印象。”
沈玨閉上眼睛，仔細回想。
“也不是在千飲坊，方天成雖說很愛書畫，但隻愛美人圖，屋內所掛的也都是名家之作。”
“這很重要嗎？”唐倦疑惑，他很少見沈玨這麼專注地去想一件事，好多更重要的事在沈玨這裡往往都是雲淡風輕，怎麼突然對一幅畫這麼耿耿於懷。
“噓！”秋無意示意他噤聲，彆打擾到沈玨。
沈玨的記憶一路從千飲坊到輪回城。
“那間小樓！”沈玨一下子從記憶的角落裡把有用的東西揪了出來。
唐倦也醍醐灌頂般地驚呼，“老板娘的那間小樓！”
在輪回城那間專門用來殺人作樂的那間小樓裡，床頭上掛著一幅山水春色圖。
那幅畫所用筆法走勢跟這畫像如出一轍。
也難怪沈玨想好久，那幅畫不引人注目，又是一掃而過，很容易就忽略了。
“那就更奇怪了。”霍意突然開口，一個很多年不跟城外往來的地方，怎麼會有周風雅的畫？
沈玨閉上眼睛仔細回想，手指無意識在那幅畫像上有節奏地敲擊。
小樓裡的山水春色圖，很新，不像是有年頭的樣子，就那麼隨意地掛在床頭，也不像是很珍惜的樣子。
周風雅跟輪回城的人有過接觸？或者，他跟方老夫人的組織有關係？
這中間像是缺失了什麼重要的信息一樣，連不上。
輪回城被滅得有些草率了，以至於有很多事情都無法理順。
沈玨疲累地輕點額頭，有些頭疼。
“彆想了，左右也不是很著急的事。”唐倦心疼地按下他的手，輕柔地幫他揉捏著肩膀。
沈玨點點頭，把畫像折好，放在一邊，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腦子裡突然有個很可怕的想法。
從千飲坊，輪回城，再到盛陽山的那個神秘的山洞，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
被毀滅得很徹底。
不管是人還是事都被很徹底地埋了。
想要接著追查都難如登天。
如果一個陰謀被揭穿，被破壞，帶來的往往都是真相地浮出水麵。
而他們所經曆的這幾件事，都是真相被越埋越深，越來越撲朔迷離。
沈玨突然有了一種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錯覺。
“怎麼了？”唐倦在他身後看不到，秋無意一眼就看出沈玨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也隻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沒什麼，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沈玨淡淡地笑笑，安撫了秋無意有些不安的心。
“周大師的事就不想了，回頭讓唐大少抽空去查查。”沈玨恢複正常，就開始給唐和風派活。
唐和風懶得跟他計較，“我查完了給你送哪去？”
“我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