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難得看沈玨逛得那麼高興,真有人追來大不了就是個打唄,隻要護好沈玨就行了。
這麼一想也就不在意了,沈玨開心最重要。
一直逛到他們離開,都沒發生唐倦擔心的事,平靜得出奇。
最後一站吉祥樓,醫聖早就等在那裡了。
買了糕點,一行人返程,順利得不像話。
臨近到半月封的時候,他們驚奇地發現,龔島主的帳篷都已經撤走了。
唐倦跟沈玨對視一眼,默默地說,“龔島主的動作倒是很快。”
一名龔慕與的手下,特意等在一旁。
醫聖看見過,下馬走了過去,交談了一會,其間頻頻往沈玨這邊看。
“沈小子,龔慕與說在斷崖邊等你,可否單獨一見。”龔慕與的人留下就是為了帶話的。
“不行!”
“好”沈玨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唐倦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開玩笑,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他這個‘內人’說。
沈玨無奈地看了眼炸毛的人,“放心,就兩句話的事。”
“那為什麼不能讓我聽。”唐倦不服。
“你聽話,我保證能安全回來”沈玨哄他。
“不行,要不就帶上我,要不就彆去了。”
醫聖在一旁看熱鬨。
“要不這樣,斷崖那邊視野好,我陪你過去,遠遠看著,不聽你們說話不就得了,”唐倦退了一小步,反正他不能讓沈玨單獨跟八大派的人待在一起,就算是龔慕與剛剛幫了他們。
“行吧”沈玨妥協。
醫聖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看來是找到能整治沈玨的人,挺好,省得這小子無法無天。
半月封的斷崖,唐倦很熟悉,之前他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現在遠遠地看著,沈玨跟龔慕與站在崖邊,心裡就忍不住地緊張,總感覺下一秒,這人就能從斷崖上跌下去一樣。
醫聖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放心吧,就算動手,龔慕與也占不到便宜,你怎麼對沈小子這麼沒信心?”
“當然不是”唐倦目光一直鎖定在沈玨身上,“前輩應該知道,他現在不能動武,這個世上想要他死的人又太多了。”
他不能不擔心。
“也不是不能”醫聖也跟著他的目光去看沈玨,“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那也會疼”唐倦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是會疼的人,隻是他不說,可我知道。”他就是個普通人,肉體凡胎。
“前輩,武功再高也是人,就像大人跟孩童,對於疼痛的感覺是一樣的,但我們卻總是對大人說忍忍就過去了,對孩童哄了又哄。”人並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就對疼這件事不敏感了,隻不過大人失去了哭鬨的資格。
我們經常說的成長,很多時候隻是更擅長忍耐了而已。
醫聖張口結舌地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當年的人果然是沈樓主?”站在崖邊的龔慕與沒頭沒腦地說出這句話。
他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個紅色的小瓶子。
瓶子上的劃痕是他當年親手劃上去的,沒人知道,也沒能模仿。
“果然?所以你之前猜測過?”沈玨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嗯,我傷好之後,在體內找到了一絲不屬於我的內力,很特殊,多方尋找,也沒有找到使用這種內力的人。”龔慕與轉過來,臉上很是落寞,“我就想,能把我從黑樓裡神不知鬼不覺救出來的人,應該隻能是黑樓的人。”
“怎麼說?”
“要是我們八大派有這個能力,也就不會被壓著打了。”他苦笑,“不過還是沒敢想竟然是沈樓主。”他後來想是不是那個出賣了黑樓的人救的他,不過那人也是沒人知曉身份,他明裡暗裡試探過幾次胡淵鵬,發覺,胡淵鵬可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