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倦半蹲在屋頂,他手邊坐著薑如水。
薑如水呆呆的,也不說話,目光基本上是不聚焦的,她好像也聽不見下麵屋裡的說話聲。
沈玨在天不收帶走的那個姑娘身上抹了一點東西,再放出骨蝶去追,兩人的輕功都比天不收要好上許多,很快就追上了。
這時候唐倦背上的薑如水突然醒過來。
沈玨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狀態,任憑把她帶去哪,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沈玨沒解釋,唐倦也就沒問。
沈玨說這樣就好,不用再把人敲暈了。
三人在屋頂上聽著下麵已經準備動手。
奉清風這個老頭疑心大,容易被挑撥,但又不是那種把疑心放到麵上的人。
“其實大可不必這麼麻煩的,等這個姑娘醒了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哄亂中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有道理。”
“不行!”天不收當然不同意,這個丫頭大差不差是唐家的人,到時候不就說明就是他抓錯了人,“這女人是你調包的,當然是你的人,你的人難道還會向著我說話嗎?”
“你簡直是胡攪蠻纏。”奉清風不想再跟這個不男不女的玩意繼續掰扯下去,“把他捆起來。”
“我看誰敢,我可是秦向之的人,奉老頭,你是打算打秦向之的臉嗎。”天不收指定是打不過這一群人的,也隻能是搬出秦向之來。
秦向之三個字還真把南鬥會的幾個人給鎮住了。大家止步不前,除了奉清風。
“哼,秦向之那我自會去解釋。”他也有些心虛,秦向之現在的地位有目共睹,這個半男不女也確實是秦向之的人,他眯了眯眼睛,一時之間有點騎虎難下。
“這奉清風這麼怕秦向之?好像打不起來了啊。”看熱鬨的唐倦有點失望。
沈玨回頭看了一眼,“也正常,他們現在擺在台麵上老大就是秦向之,唐田隱藏在幕後,最後那個主謀,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看熱鬨呢。”就像他們現在這樣,邊看邊在心裡嘲笑。
不過,有沈玨在,不怕他們打不起來。
沈玨手指輕輕一彈,一縷氣刃如同泥鰍一樣無聲無息地順著瓦片的縫隙滑了進去。
正正好好打在天不收的後肩上。
屋裡劍拔弩張。
四人持刀圍在天不收身邊,正對麵站著奉清風。
雙方正僵持不下時,天不收後肩一痛,他反手一掌朝後麵的劈過去,內勁把身後一人直接推出兩丈遠,撞開門,直接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天不收!這可是你先動的手。”奉清風欺身攻上。
“放屁,你個老混蛋。”天不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次恐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屋裡混戰成一團。
屋頂上,沈玨冷笑,就這點出息。
“我們去哪?”天快亮了,天亮之後他們帶著薑如水實在太顯眼了。
“你要是相信我,就把你娘交給我。我有事要你去做。”沈玨聲音冷冷輕輕的。
唐倦心裡一頓,“什麼事?隻有我自己去?”聽沈玨的意思是要分開走。
“過來一點。”沈玨朝著他勾勾手指,然後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唐倦表情凝固了。
“怎麼?不願意啊?”沈玨挑眉看著他。
“不願意。”唐倦一點沒猶豫地回答,“我不想跟你分開。”他隻要一想到可能好幾天看不見沈玨,心裡就慌。
沈玨低頭淺笑了一下,好像是在笑他幼稚,“你總不能永遠跟我黏在一起吧。”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唐倦有點受傷,不是都說,相愛的兩個人時時刻刻都想纏繞在一起才是正常的麼,沈玨是不是後悔了。
“你都睡過了,可不能始亂終棄。”唐倦心急之下,也真是什麼都敢說。
沈玨抬眼看看呆滯的薑如水,心說這孩子大概是真的慌了,不然你打死他,他也不會當著娘親的說這種話的。
見沈玨不回答,唐倦急地跳腳,伸手去抓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