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門派,卻被對手嚇得不敢進去,這個丟人的事兒要是傳開了,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沈樓主,真會說笑話。”陳會長貌似淡定地抬腳走進來。
沈玨端著茶杯的手一鬆,哢嚓一聲,杯子四分五裂。
再看陳會長,一個閃身,急速向後退了三丈遠,同時長劍出鞘,擺出防禦格擋的架勢,警惕地看著院子裡的人。
噗,連小幅姑娘都被逗笑了。
堂堂一派掌門,何須如此驚弓之鳥一般,陳會長自己也覺得臉有些微微發燙。隨後又怒視沈玨,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抱歉啊,手滑了。”沈玨還維持著杯子從手中脫落的樣子,“陳會長不用緊張,我也不是來跟你打架的。”
陳會長掃視了一圈那些麵如土色的弟子們,你說這話誰信啊。
“看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我雖然不見得是你的對手,但你若想借武力來羞辱於我,沈樓主,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南鬥會上下就算是拚死,也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陳會長的慷慨激昂還是打動了一部分的弟子。
他們眼含熱淚,看著陳會長,恨不能一聲令下,他們就為了這武林正義,慷慨赴死。
一時間,還真有些悲壯。
沈玨搖頭表示這幫人大概沒救了。“陳會長少跟千道長一起玩,整天就知道殺殺殺,死死死的,多血腥啊,一點都不利於我們武林的團結。”招呼小福姑娘又重新拿了個茶杯,“你應該多跟唐家人一起玩,才算得上”
“彆說廢話了,要乾什麼直接說吧。”他算看出來了,今天恐怕很難善終了。
怎麼都是個死,可不能再丟人了。
“不乾什麼,隻是來跟你澄清一件事,你家長老不是我殺的。”沈玨歪頭吩咐唐倦,“去把奉清風屍體抬上來。”
“沈不然,你敢。”陳會長紅了眼,人都已經死了,這人連屍體都不放過。
“我知道了,你是想報仇,九年前你的屍身被鞭屍羞辱,現在你要報複回來是不是。”陳會長心中一片冰冷,現在去求救恐怕是來不及了,這些邪門歪道的敗類報複心都是很強的。
沈玨簡直無語,翻了個秋無意同款白眼,這姓陳的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唐倦從繩子上摘下來兩個人去幫忙。
看著小弟子被唐倦指哪打哪使喚的提溜轉,陳會長心裡一陣心痛,“沈不然,跟你有仇的是我,這些新進門的弟子是無辜的,放他們走,你沒必要抓著這些沒用的人。”
沈玨有點意外,這陳大眼還算是有一絲當掌門的樣子。
他歪在寬大的椅子上,“行啊!”特彆好說話的樣子。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也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吧,這樣,陳會長你給我跪下磕幾個響頭,我就放了院子裡這些人,如何?”沈玨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勢,得意洋洋地看著陳會長。
場麵一度很安靜。
陳會長攥緊雙拳,死死地咬著牙,沈不然是鐵了心羞辱他。
“會長,不用求他,我不怕死。”不知道是哪個小弟子喊了一嗓子,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對,不求他,這種惡人,以後一定會遭報應的。”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滿臉的憤慨,手裡還緊緊地拽著褲腰。
有人開了頭,立馬就有人跟著附和。
院子裡頓時人聲鼎沸,豪言壯語不絕於耳。
當然也有不一樣的聲音,“磕個頭就能保命,也不是不行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吧。”有人小聲嘟囔。
但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的,誰能聽不到呢。
“沈樓主,我給您磕頭吧,您說磕多少就多少,隻要您放了我,求您了。”有人忍不住直朝著沈玨跪下,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旁邊立刻有人出聲指責,“起來,怎麼能如此沒有骨氣,怕死入什麼江湖,還不如回家種田去。”
眼瞅他們自己人就快吵起來了。
沈玨但笑不語,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些人。
陳會長的拳頭鬆開又攥緊,攥緊又鬆開,心裡也是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