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開山大典了。
大家的眼睛不光是盯著盛陽山,也都留心著沈不然的消息。
都想知道這位血雨腥風的大魔頭到底會不會如約前去。
可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沈不然到底在哪。
大家從四麵八方趕往盛陽山,沒有一個人在路上偶遇,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這沈不然不會是耍著他們玩吧。
彆到最後人家壓根就沒想過去,純拿他們當樂子逗。
秦向之此時真的有點後悔。
現在開山大典的話題都圍繞著沈不然到底來不來,但凡來的都要悄摸問一句,那個沈不然來了沒,還來不來?
整得秦向之頗為鬱悶,他來不來很重要嗎,難道不是我們八大派要更換新鮮血液了比較重要嗎,你們都沒點上進心嗎?不想著怎麼爬上來,躋身八大門派,一心隻想著八卦?
怎麼,他沈不然來不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打得過還是很有交情,一個個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可這話他不能說出去,隻能儘量彆帶到臉上,好在他麵癱,就算有什麼不對,也看不出來。
“掌門,貴客到了。”有人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秦向之一頓,心下了然,跟當前的幾位俠士寒暄了幾句,帶著隨從往側門走。
“他怎麼來了?”秦向之不好發作,隻能咬牙問迎上來的心腹。
心腹也不清楚,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趕緊安排人悄悄地從側門上來,不知道掌門這邊是個什麼章程,也不敢讓人瞧見,“小人哪知啊,聽說那位公子也來了。”
天不收,秦向之恨意明顯的呼吸都粗壯的幾分。
“掌門,您快平靜平靜,咱們現在可不能跟他翻臉。”秦向之跟這位之間的合作,他門清。
秦向之惡狠狠地回頭瞪他,“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是,屬下多嘴了。”
側門處在比較偏僻的位置,平時就鮮少有人來,現在幾乎被秦向之的心腹清了場,能留下看守的都是自己人。
一頂普普通通的灰色小轎,停在門裡。
上山的路又陡又難行,轎子一般很難抬得上來,現在這轎子卻穩穩當當地停在這了。
抬轎子的人低首垂立,這規矩就不是一般人家有的,呼吸沉穩綿長,身手應該不弱。
天不收戴著鬥笠遮住了臉,穿著水粉色的裙子,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秦向之憑著身段一眼就認出了他。
果然是這個賤人。
心裡在怨恨,麵上也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草民,秦向之,見過大殿下。”
“免禮吧。”轎子裡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
正是大殿下。
他年幼時,遭人下毒,命保住了,可壞了嗓子,聲音像鴨子叫,跟他周身的氣度格外分裂。
秦向之直起身,“不知大殿下光臨,實在是怠慢了。”漂亮話還是要說的,“山上貧瘠,還希望殿下不要怪罪。”
“秦掌門客氣了,不用特意招待,也就是來湊個熱鬨,給這盛陽山添點人氣。”轎子裡的人沒有出來的意思,這話,秦向之又有些捉摸不透。
他才不相信,對方隻是來湊熱鬨的。
他這樣的身份,犯得著來湊這個熱鬨嗎。
不自覺地就把目光放到天不收身上,恐怕是這個賤人說了什麼吧。
“那就請殿下移步後院吧。”秦向之思忖著,把人安排住在哪比較合適,要人少清靜的地方,還不能過於偏僻了,這兩天山上魚龍混雜,還得注意安全。
大殿下可以死,但不能死在盛陽山上。
“勞煩秦掌門了。”轎子後麵走過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秦掌門不必為難,尋一處清靜之地便可,其他的我們自會負責。”
這是大殿下身邊的管事,姓方,秦向之認得。
“好,辛苦方管事。”秦向之把人帶到了,之前軟禁沈不然的那間屋子,這裡沒什麼人過來,距離其他賓客的住處有些距離,再合適不過了。
轎子進了院子,方管事一揮手,幾個抬轎子的大漢立即閃身,躲到隱秘處守衛去了。
“秦掌門彆介意,這也是為了殿下的安全。”方管事笑得和藹可親。
“我明白,勞方管事費心了。”秦向之瞄了一眼那幾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