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能看到,似乎又從袖中遞出了什麼。
這時第二輛馬車上,走下一位頭戴麵紗的女子。
身形纖瘦,仿佛風一吹就倒。
她身旁的兩名丫鬟一人攙扶著她,一人手上抱著件鵝黃色繡著白梅的鬥篷。
“玉瀅!”
衛雲嵐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自幼就結交的好友項玉瀅。
上輩子她沒有離開京城,自然也沒有這一出。玉瀅自小體弱,甚少出府,今日卻坐馬車特意趕來城外送行。
衛雲嵐心下暖意流淌,見項玉瀅被丫鬟攙扶著,仍大口喘氣,呼吸急促,急忙上前扶住她另外一邊,“有什麼話你讓丫鬟轉告便是,何苦親自來跑這一趟。”
“不親眼見你一麵,我怎麼放心!”
項玉瀅麵色蒼白,眼角泛紅,“聽說你與世子和離,我便猜到你會出城。”
“多虧在城門口遇上了徐國公府的馬車,不然還真不知要上哪裡尋你。來的匆忙,沒準備彆的,這件鬥篷你拿著,到了北關冷的時候記得披上。”
項玉瀅身旁的丫鬟上前一步將鬥篷遞給衛雲嵐。
鬥篷乍一入手,沉甸甸的。
衛雲嵐輕輕捏了兩下帶花紋的地方,果然捏到幾塊硬鼓鼓的東西。
“這上麵的梅花是你親手繡的?”
衛雲嵐看著項玉瀅的眼睛,認真說道“我一定將這鬥篷隨身帶著,穿到北關。”
眼見衛雲嵐明白自己的意思,項玉瀅緩緩鬆了口氣,隨即低聲說道“雲嵐,多的我就不說了,在北關你一定要熬下去,讓衛大人也堅持住。”
“曆來還沒有禦史被貶官流放的,我父親說他們督察院的同僚都被這事氣的不輕,現下時機不對,將來若有機會,一定會想辦法讓衛大人回來京城。”
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兩句,幾乎隻餘氣音,唯有衛雲嵐能夠聽到。
玉瀅的父親項大人時任左僉都禦史,與衛雲嵐父親共事多年,私下裡也是至交。
這邊兩人說完話,那邊,徐管事也與解官寒暄完。看解官滿意的神色便知,徐管事方才沒少給對方打點。
再啟程時,衛雲嵐帶來的那兩輛騾車,也與一旁梁家的馬車一樣,被默許留下。
許是徐國公府與項家的馬車還停在那未走的緣故,解官連鞭子都揮得輕了不少,嗬斥聲也隻對著隊伍中沒有馬車、騾車傍身的馮家與白家而去。
看向衛家時,目光中則少了幾分輕視,多了些斟酌。
懷中的銀票還沒捂熱,還有徐國公府那位管事一番連拉攏帶敲打的話,更讓他不得不謹慎一些。
就算衛家子女皆被退親、休棄,可畢竟還與國公府沾親帶故,徐國公和宮裡的賢妃娘娘都惦念著。
說不準哪日等皇上氣消,他們就能將這一家再接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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