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逢震驚地張大嘴,激動地就要上前拉住小公子的手,卻被旁邊的丫鬟擋住。
訕笑一聲,搓著手殷切道:“小公子真的有辦法解決這一千匹絲綢?”
“有。”衛雲嵐神情篤定,“不過還要請羅老爺先帶我去看看這批絲綢的情況。”
“這個好說。”左右現下也沒彆的事,羅逢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做出個請的手勢,“小公子隨我來吧,存放絲綢的庫房就在後麵。”
說是庫房,其實就是一座正對後街,單獨的院落。
與前麵的院子規模相當,都歸屬同一位遂江商人手中,羅逢每年來遂江行商時,會租賃一個季度。
領著衛雲嵐走進院子,瞥見正屋房頂倒塌的一角,他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早知道他家屋頂這般不結實,我就不租他這裡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若真能吃後悔藥回到一個月前,彆說租賃這座院子,他連遂州都根本不會來!
“小公子請看,這批絲綢都在這了,左邊那些是有些擠壓、磕碰的,右邊都是完好無損的,小公子若不放心可以隨意上手查看。”
屋門敞開,光線從外麵投射進來,衛雲嵐這才注意到,屋門與窗子上都蒙著遮擋陽光的棉布。
羅逢見她往那邊看,解釋說:“有些綢緞金貴,怕曬,避光儲存更好。”
衛雲嵐點了點頭,走近那些整齊碼放在屋中的綢緞,先看了左邊那些。
其實說是損耗,也不過是一部分擠壓得有些變形,或是沾染上汙漬、勾破了幾縷絲線。經不起細打量,但隔著三五尺看,不仔細些不易察覺。
這些小瑕疵,若是放在尋常布匹上並不愁賣,可問題就出在這不是尋常布料,而是絲綢。
富貴人家素來講究,寧可不用,也不會用這種有瑕疵的次等貨。
這批有問題的絲綢,無論運到哪裡,怎麼想也都是砸手裡的份,羅逢忐忑地看著衛雲嵐,“小公子真能有辦法?”
“有的。”衛雲嵐已經想好如何處理這批瑕疵品,不過她想要的,可不僅僅是有瑕疵這些。
她又走向右邊那些完好無損的絲綢,這裡擁有幾十種不同的顏色、花紋,最顯眼的當屬那幾匹折枝牡丹紋的綢緞,哪怕放到京城的綢緞莊裡,也絲毫不落俗套。
衛雲嵐記得自己嫁妝庫房裡,就有幾匹這樣的澹州絲綢,如今統統都收納在空間中。
“公子好眼光,這幾匹是這批貨中最貴重的,若是放到京城,要賣七八十兩銀子一匹。”羅逢眼底隱隱帶著幾分期盼,這小公子看著不是不懂行的,沒準真能有什麼辦法?
衛雲嵐沒有再說什麼,細細查看完這一屋子的貨物後,才對羅逢說道:“羅老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批貨我這裡有買家能吃下。”
“這屋子裡的全部?”羅逢眼前一亮,伸手指向左邊那些瑕疵品,“包括那些?”
“自然。”衛雲嵐微微頷首,“不過,價格自然不能按照先前的來。”
“那是,那是。”羅逢憨笑著使勁點頭,能有人要已經是意外之喜,哪敢奢望還賣出沒發生天災時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