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
梁夫人眉頭一擰,厲聲嗬道“我梁家雖被放逐至此,卻對聖上,對太後娘娘忠心耿耿,一片誠心天地可鑒。衛姑娘無憑無據,端憑幾分莫須有的猜測,憑什麼汙蔑我們梁家?”
是了。
梁夫人可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
梁家如今的一切,幾乎都要倚仗太後娘娘與皇室,又怎會損害大雍的利益,轉頭去與蠻人奸細勾結?
“衛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
“梁夫人也是一片好心,將我們留在這裡保護。”
得到旁人的聲援,梁夫人將那絲心虛壓下,越發理直氣壯,看向高氏,“休要胡言。還請衛夫人約束好衛小姐,莫要隨便將臟水扣在彆人頭上!”
高氏根本不接梁夫人的話茬,“既是莫須有的事,梁夫人又何必心急。”
不待梁夫人開口再駁,又接著道“鬨了這許久,還未有兵差趕來,恐怕外麵也有變故,梁夫人一己之力可護不住我們這許多人。”
“不如為我們引路,趁著歹人還沒空理會我們,先尋一個出路。我們大家能夠平安脫身,也好喚來幫手,解救前麵的各家爺們兒。”
這話不無道理。
在哪躲不是躲,哪怕躲去後院,也好過留在花廳,等著歹人解決完前廳尋過來。
梁夫人無法反駁,麵上裝出無可奈何,“那大家便隨我來吧。”
心裡卻在狠狠罵著高氏與衛雲嵐母女。
明明剛剛隻差一點,她就能先行離開花廳,將自己從這次的事件裡摘出來。
這下倒好,繼續跟花廳中的夫人小姐們走在一起,等下“那邊”的人追趕過來,若是要她當麵配合,她又當如何自處?
“那邊”的人可不會顧慮他們梁家的處境。
就像先前說的,行動成功一切好說,行動失敗……他們梁家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大雍的罪人!
想到這裡,梁夫人不禁心底苦笑。
姑母啊姑母,您可真是給了侄女兒一個“好”差事啊!
“梁夫人,請吧。”
哪怕再不情願,梁夫人還是命人開了花廳側門。
門一打開,外麵的打鬥聲越發清晰。
梁夫人眉頭越發緊擰,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心底升起。
按理說,這會兒前廳應當早被控製住才是,怎的拖了這麼久還未拿下……
梁夫人朝身邊的嬤嬤使了使眼色,往花園小徑走的半路,就有梁家護衛趕了過來,急聲道“夫人,不好了,城中也出現了北蠻奸細,外麵正亂,老爺讓您帶著眾位夫人返回花廳,小的會帶著府上的護衛,竭力保護眾位夫人的安全。”
正往外走的夫人小姐們,不禁遲疑起來。
私心裡,她們不願意留在梁府,將自己的性命安危交托在彆人手上,可外麵若是形勢正亂,暫且留在梁府,似乎就成了最安全的選擇。
護衛的到來,令梁夫人悄悄鬆了口氣。
總算,一切還在可控範圍以內,將這些北關城中身居要職的官員家女眷囚在府中,還能給出個體麵點的理由。
然而,還未等她這一口氣徹底鬆下來,花園後門忽然衝入一隊身影。
為首的那個,正是衛雲嵐身邊,力大如牛的穗禾。身後還跟著好些丫鬟小廝,看著眼熟,都是平日與衛雲嵐交好那幾位小姐身旁伺候著的。
“小姐,不好了,邊境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