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衛的密道圖，是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上的隱秘。
就連一直在城務府做事的衛茂林，和這兩年在北關城加派了不少人手的天樞閣，都沒有摸透這些遍布在北關城地底的密道。
衛雲嵐自然也不可能得到密道圖。
不過她身邊，卻跟著個可以幫她“作弊”的黑雲。
靈敏的狗鼻子，比什麼地圖都管用。
一路低伏著腦袋聞過來，便尋到了城務府密道，通往北城門的出口。
比起南城門那邊，北城門這更是聲勢浩大。
城牆上火光衝天，城務府的兵差們三人為一組，或用特製的弩床，將一個個燒灼滾燙，還帶著倒刺的鐵球，從城牆上推下去。
或用滾柱模樣的“夜叉檑”，從牆頭甩下，直向城牆下的敵人們碾壓而去。
攻城的蠻人，對於城牆上諸多守城手段，也早有防備，一麵麵堪比銅牆的後盾立在頭頂，為他們抵擋下了絕大多數傷害。
攻城的人數，是守城的兩倍還多。
且不知他們事先將東西藏在何處，此時竟還有著兩台攻城車，和數把雲梯。
城防衛稍有不備，便有幾名蠻人飛上城頭。
翻牆而下。
好在城中眾多府邸，都派出援手。
黃家小姐黃玉玲一馬當先，麵對衝入城中的蠻人，毫無畏懼，直迎而上。
長槍一挑，便將那蠻人的胸膛穿了個對過！
“殺！”
“膽敢犯我大雍者，格殺勿論，片甲不留！”
“殺！”
女兒家都有如此勇氣，身為男兒，又怎能畏縮不前？
隨著黃玉玲一聲大喝，數道回應聲接連響起。
城中各府護衛、各家公子、小姐，但凡有一戰之力者，紛紛祭出武器，英勇上前。
衛雲嵐手中也執著長劍。
她在的位置雖然隱蔽，可躍下城牆的北蠻戰士，有近乎三成，都徑直朝這邊奔來。
這麼明顯的舉措之下，要說這密道沒有問題，是個人都不相信。
不過朝這邊奔來的蠻人戰士，有大半都被各府護院攔下，唯獨兩個跑到近前的，還被黑雲和衛雲嵐的銀針解決掉了。
黑雲剛剛嗅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解決完衝至近前的蠻人，衛雲嵐才有空仔細看向旁邊。這是一間修建在主街旁的茶館，衛雲嵐有些印象，似乎邊境沒有開戰時這間茶館生意頗好，衛明煊還曾與同在先生那進學的同門來過幾次，回家時說起過。
正值深夜，茶館裡本該寂靜無聲。
此刻卻有吱呀呀的響動。
“衛姐姐，你怎麼在這？”騎在馬上的屠悠，提著長鞭趕了過來，瞥見衛雲嵐手中的長劍，和跟前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略微鬆了口氣。
先前隻知道衛家小姐也會騎射，卻不知刀劍上的功夫，也不輸北地女兒。
到了嘴邊，勸人回去的話咽了下去，屠悠開口道“衛姐姐，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要不你與我們一起？”
“衛姐姐？”
“快讓開！”衛雲嵐一直緊緊凝視著茶樓二層的一扇窗子。
一聲急喝，嚇得屠悠身下的馬兒倒退了三步以後，一根利劍破窗而出，插中了馬匹身前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