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在看到崗樓裡,還有營區裡的人,都穿著藍色迷彩服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還沒來得及把撤退兩個字說出口,一串子彈就堵住了他的嘴。
他是坐在頭車的,點五零大口徑子彈,第一個打的就是他的車,一串掃射過去,他瞪圓了眼睛,喉嚨直接被彈片割裂,直接死在了車上。
後麵的車隊,結果都差不多,崗樓裡的戰士們,還有反應過來的中尉,立刻進入了狀態,一輪反載具火箭筒齊射過後,隻有兩輛車回過神來跑路了。
但是空軍駐地這邊,飛出來兩架武直,捋著兩車跑路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報告指揮中心,發現目標,視野清晰!”
“這裡是指揮中心,允許開火!”
“收到!”
武直下掛著的火箭發射巢裡,射出一串空對地飛彈,車上的人眼神絕望,兩輛車瞬間爆炸,竄起火球。
……
空軍駐地裡,一輛地勤車帶著眾人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機庫門口,一個肩膀上扛著少校軍銜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堆箱子上吃盒飯。
常戰拉開車門走下來,笑著說道:
“多謝了,羅哥!”
少校歎了口氣,將盒飯放在一邊,用紙巾擦了擦手。
“要不是看在我家那小王八蛋的麵子上,我指定是不會趟這渾水的!你說你也是,你斷了駐軍這邊的財路,他們會放過你嗎?剛來元城才幾天,你都得罪多少人了……”
常戰遞給了少校一盒煙,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倔強:
“他們自己搞路子賣軍火,我可以不管,但他們搞的是軍備,製作軍火的錢哪兒來的?稅收!稅收是誰掏的錢?還不是那些平頭老百姓?元城稅收越來越重,一個月三百塊錢的工資都他媽得交三十塊錢的稅,這筆錢都到誰的兜裡去了?”
羅少校又歎了口氣,心情複雜。
他兒子,也就是上次幫忙的那個上尉,和常戰是軍校的同學,加上常戰的父親那層關係在,在外人看來,羅少校就是奔著這層關係才幫忙的。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在這個年代,像常戰這樣真有一腔熱血,想給底層人討個公道的人,太少見了。
不遠處,張天恒叼著煙,用胳膊肘子懟了懟老吉,笑著說道:
“咋樣?我這領導還不錯吧,兩袖清風隻為民……”
老吉翻了個白眼:
“首先你得有人家那麼硬的後台!”
“你咋知道人家後台硬不硬呢?”
“後台要是不硬,他這樣的性格,不知道斷了多少人的財路,你以為他還能活到現在嗎?”
老吉十分露骨地說道:
“你也是熱血一上頭,就跟著他乾了,以後碰到這些涉及到大人物的案子,先想想自己的體格吧……我可不敢跟你乾這一行,沒準哪天起來,腦袋就不是自己的了!”
張天恒彈了彈煙灰,麵色平淡:
“我當然知道,我有自知之明,但這狗日的世道,你心裡就不想讓他變得更好一點嗎?誰都有熱血上頭的時候,之前的日子過得太不容易了,我不想讓我的兒子,我的後人,也跟我一樣不容易……總得有人站出來改變點啥……”
老吉歎了口氣:
“說的有點道理,但你現在連個正式的女朋友都沒有,說這些有點遠了吧?”
“艸,你等哥回去換一身製服,往大街上一走,路上的妹子指定都睜不開眼!”
“吹吧你就,製服給我,我也能行!老子在床上的技巧可比你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