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祥鎮安保會辦公室裡,祥叔和子洋父子二人相對而坐。
子洋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在親生父親麵前,他從沒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爸,上次天恒和黎左海血拚的時候,我就在想一個問題,我們是可以置身事外,但鐘祥鎮上的和平不過是假象,這裡是區外,是亂世,外麵是一片一片廢土,和平能維持多久?”
祥叔抽著煙,慢慢咀嚼著兒子的話,若有所思。
子洋繼續說道:
“天恒畢竟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也算是您半個兒子,他的性格我們是清楚的,雖然骨子裡有些固執,不服輸,但他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在為鎮子考慮,這次和藥企的合作,是天恒給我們爭取來的一次機會!”
張天恒從小在鐘祥鎮上長大,但他是不願意把衝突帶回這個鎮子上的,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扛著所有的苦衷。
子洋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
“我記得他做了押車生意之後,出過一次意外,十九歲那年,他們遭到了埋伏,車上的貨全都丟了,一整車大概三十萬的貨,雇主說了,找不到貨,那就找押車的來賠!即便是這種情況,天恒也沒找我們幫忙……後來那幾個押車的,一大半都跑路了,天恒一個人找到了截貨流匪的老窩,身上中了三槍,才把貨搶回來!”
祥叔的手稍稍顫抖了一下,想起了那會張天恒臉色蒼白地回到鎮子上,掏出一萬來給鎮子上需要藥物的老人買藥。
當時按照張天恒的說法,那一萬是他跟彆人玩麻將贏來的,祥叔剛要罵人,就看到了張天恒身上的傷口!
“我們這個鎮子,距離元城其實不遠,等到城內安穩下來,肯定是要收複的,在這之前,咱們就該提升自己的價值啊,藥廠、各種紡織廠、製造廠,什麼都行,隻要有工廠,經濟水平才能拉上去,咱們才能活得更好,隻是維持現狀的話,早晚有一天,這裡會變成第二個閭山!”
祥叔聽完兒子的話,腦海中一亮,仿佛抓住了什麼!
隨即就是一陣欣慰。
“這麼多年,我都在儘力維持現狀,從來沒想過改變現狀,到底還是歲數大了!”祥叔吐了口煙霧,臉上掛著笑容:“臭小子,沒枉費小時候那些說教!行,以後你就慢慢接手安保會會長的工作吧!老子歲數大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兩個兒子,一個去了城裡,也不忘了惦記這個小鎮,另外一個處處都在為小鎮的未來盤算,有這麼兩個兒子,祥叔徹底放心了。
子洋愣了一下,無奈地說道:
“你今年才多大啊,爸,正值壯年呢,這會長的位置沒必要這麼著急交給我!”
“行了行了,下午帶著他們去鎮子上轉轉,順便討論一下合作的細節,出個方案,我拿去跟鎮子上的人說說,就這樣!”
……
鐘祥鎮外的荒丘上,幾輛經過改裝,加裝了防彈鋼板的越野停在山下,山上,大概三十多人聚集在荒丘後。
帶頭的是張康,這會他的臉色不太好。
“什麼情況?還是聯係不上榮哥?”
“說榮哥是去了醫院,但醫院沒有消息啊!”
“媽的,我看對方像是已經動手了,康哥,咱們不能再繼續等了!”
“直接衝進去算了!”
張康沉聲說道:
“再等等,現在衝進去不行,我們就三十多號人,誰都不知道對方有多少,我有個辦法,咱們趁著晚上……”
商量完之後,眾人紛紛點了點頭,分成兩班開始休息,調整狀態。
……
鐘祥鎮上一間平房裡,一個青年穿上棉襖,戴上袖標,笑著衝裡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