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慶按住槍的手肌肉緊繃,全是汗水,現在活乾完了剩下就是分錢的階段,很多區外的亡命徒,都是在這個階段反手乾死身邊的雇主或者是隊友,自己獨吞報酬的。
他隻和這三個人相處了幾天的時間,而且這三個人也不是啥善茬,一旦動手,龍慶現在這個狀態,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把他們一擊必殺。
於家老大舔了舔嘴唇,瞥了一眼受傷的龍慶,雖然後者一副不關注的樣子,但地窖裡的殺氣,已經開始蔓延。
於家老大思索了半晌,最終還是將這個袋子拎到了龍慶的麵前。
“你來分吧,計劃是你做的,主意是你提出來的,隊伍是你拉起來的,你來分配我們都沒意見!”
天發是一點都不在乎,他轉身回到了地窖入口,該拿多少拿多少,隻要有熱鬨湊,能開槍能摟火,他比誰都積極。
於家老大的選擇讓龍慶有點意外,他坐正了身子,靠在柱子上,打開了袋子。
裡麵有大概四十多萬的鈔票,另外還有一遝子外幣,應該是歐區的鈔票,彙率大概是一比八左右,這一遝子算下來,得有十萬左右。
再往下就是一盒子文件,上麵貼著機密的字樣,看到這玩意,龍慶直接拿了出來。
“我要這個,另外我要十萬的現金,剩下你們分了吧!”
這裡麵零零碎碎的還有些手表,戒指之類的玩意,看不出來多少價值,反正二把手的保險箱,應該不會差。
於家兄弟喜滋滋的坐在角落開始查錢,天發叼著一根煙,坐在了龍慶旁邊,舔了舔舌頭,問道:
“你還有啥計劃嗎?李崇平沒死指定要到處挖咱們,不趁這個時候再來一票嗎?我給你打個折,你給我兩千五,我就跟你再去他們家後院逛一圈!”
龍慶將天發嘴裡的煙拿下來扔在地上,麵色平淡地說道:
“你想多了,還有,我這活可是奔著送命去的,你圖個啥啊?活著就讓你那麼不爽啊?”
天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我是個孤兒,自己吃飽全家不累,能讓我興奮起來的事兒隻有倆,床上突突姑娘,拿著槍突突對手!”
這家夥純粹就是個原始人思維,隻保留了人類最本質的,最暴力的原始衝動,但卻有腦子,懂得自控,而且手上的活是真不差,想到這,龍慶從十萬裡拿出兩千五來,扔給了他。
“等我緩緩,等消息吧,咱們分開走,要是被抓住了,記得彆亂說話!”
扔下這麼一句話後,龍慶就起身艱難地離開了地窖,天發也沒追上去,看著他留下的電話,嘴角掀起了笑容。
跟著這個家夥乾活,倒是真有意思!
……
四荒嶺,夜場二樓臥室,幾乎丟了半條命的張天恒,兩天多的時間後,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這會兒距離龍慶四人硬衝李崇平會所已經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睜開眼看著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天花板,張天恒深深歎了口氣。
這兩天多的時間,夢就沒停過,不是拎著槍被人堵在壕溝裡,就是當年萬人會戰的事情,夢到身邊的這些兄弟一個一個倒在血泊中,那種無力的感覺,快把張天恒折磨瘋了。
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已經脫離了危險,隻需要慢慢調養就行了。
張天恒用力坐起來,扯到傷口,咧了咧嘴,轉頭就看到於三水靠在門口低著頭打瞌睡。
腦海中回想起森下帶人衝進夜場的那一幕,張天恒感覺有些奇怪。
森下來的太突然了,毫無道理就直接動手,一點也不在乎李昌東和榮華的名頭,也不怕引起他們之間的衝突嗎?
但轉念一想,張天恒參透了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