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慶看著岸上的爭端,心裡也有點七上八下的,畢竟這部隊的人根本都不認識自己,能幫自己說話,純粹是因為跟安保局的人不對付。
不過當副隊長灰溜溜地表示放行之後,還是心中有不少感歎。
“老天都不讓我這個時候死啊!李崇平,你等著吧,下次我再回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報複了,肯定要你的狗命!”
龍慶收回了目光,下麵這一段路就有驚無險,成功順著水路開出了安全區,回到了偌大的廢土區。
天發直起腰來,撓了撓頭:
“接下來咋辦?”
“你是要跟著我,還是打算單走?”
龍慶頭也不抬,收拾著船上的行李,隨口問了一句。
“你接下來要乾嘛去?”
“聽說最近要開打了,我有兩個朋友,我聯係聯係他們!”
“那我跟著你走!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啥地方能去!”
兩人背上包,交了尾款之後,順著荒涼並且全都是臟水的河道往山坡上走,龍慶轉頭問了一句:
“你家裡人呢?是失蹤了還是死了?這麼多年,你也沒找找他們?”
天發笑著說道:“你看你老問這些,戳我傷口不是?其實我是被家裡扔了,我是家裡最小的一個,當年也就剛剛懂事兒,七八歲的時候,身子骨比較弱,得了一場大病,家裡人覺得養不活我了,就把我扔到了一個破爛城隍廟裡……”
天發臉上的笑容沒啥變化,好像在嘲笑彆人的身世一樣:
“其實這個世道,我能理解他們的選擇,真的,一點都不奇怪,後來我命硬,硬挺過來了,就在廢土區乾一些偷雞摸狗的活兒,認識了一個老扒手,學了點手藝,後來老扒手偷了流匪的東西被發現了,讓他們剁碎了,我就躲在米缸裡,好在那時候長大了,離開了老扒手,也沒餓死!”
這小子其實是個話癆,龍慶才發現,你隻要問他一個問題,他能滔滔不絕的跟你講一上午。
傳聞說這小子花了五百大洋找了一個最頂級的炮友,但每天除了辦事兒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的,都給人家整煩了。
現在龍慶倒是覺得,這都說輕了。
“行了,抓緊跟上吧,我還是那句話,跟我乾活,平日裡你有啥愛好我不管,但辦事兒的時候,一定要謹言慎行,管住自己的褲襠!”
“得嘞!”
兩人一前一後,踏上了前往鐘祥鎮的路途。
……
閭山,紮建好的臨時營地裡,黃昌攥著一張地圖,皺著眉頭衝著海光問道:
“他們有這種戰鬥力?擲彈筒都有?你確定是鐘祥鎮的隊伍沒錯嗎?”
“肯定的!”海光一邊滿頭大汗地給傷口消毒,一邊回答道:“我是眼睜睜盯著他們出發的,還看到他們往車上裝貨了,但是有這麼大的火力,是我疏忽了!”
黃昌拍了拍海光的肩膀,沉思著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把他們當閒散的組織打了,這樣,先占領周邊的幾個安置村鎮,把鐘祥鎮周邊的交通要道都給我封死,我要逼他們的主事人,出來跟我談話!”
區外,沒有駐軍插手的話,一千多號武裝人員其實完全可以吃下一個鎮子,他們也沒啥幫手,這種情況下,服軟是最理智的選擇。
這時,坐在副手的小夥皺著眉頭說道:
“團長,我聽手底下的人說,這幾天鐘祥鎮周邊這一天,老有飛機在天上飛,我覺得他們可能憋了啥大動靜,咱們是不是找幾個人,上鎮子裡偵查偵查?”
“也行,凡事兒都要有兩手準備,謹慎點沒壞處,你去找幾個人辦這個事兒吧,我讓一個排在外麵接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