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大院宿舍,張天恒脫下身上的裝備,換上了便裝,隨身隻帶一把配槍,身邊是早就整裝待發的於三水。
張天恒穿戴好之後,看了看手表,轉身掏出煙盒來,叼上一根,衝著於三水說道:
“這次我自己去就行了,區外就是家事,和憲兵隊沒關係,你沒必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命!”
於三水叼著煙坐在床上,長歎了口氣:
“恒哥,你幫老弟我掛上了尉官的軍銜,老弟很開心,但是你碰到事兒不把我當兄弟,要自己解決,那老弟就得說兩句了,咱們打從入隊的時候就待在一塊,那早就不是同事的關係了!”
張天恒靠在床頭,彈了彈煙灰,緩緩閉上了眼睛。
“鐘祥鎮,區外,閭山,四荒嶺,涼城,這些地方我都跑過,也認識了不少人,不過真正的兄弟就那麼幾個,小成走了之後,我就更怕了,怕身邊的兄弟,熟麵孔,一個一個躺在黃土坡下,不得不承認,我膽子比之前更小了……”
“好事兒!”於三水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一塊檳榔,扔進嘴裡嚼著,腦袋枕著雙手,應聲說道:“人學會珍惜了,學會後悔了,學會思考了,才能活得長,開始為身邊的人著想了,那身邊的人就越聚越多了,我剛參軍的時候,班長說的道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張天恒聞言笑了笑,輕聲說道:
“你們這個班長還真是直白,有機會得認識認識……”
這時,手機接到了來自子洋的短信。
“人手到位了,可以出來會和了!”
“好!”
張天恒和於三水兩人從側門開車離開憲兵大院,一路往區外趕去。
……
鷂子等人襲擊的這個安置鎮,叫五嶺鎮,原本也是有個自治會的,但三番兩次被流匪襲擾之後,鎮子上的自治會解散了,損失太大,而且常年沒辦法補充人手。
最後自治會就被駐軍接管,整個鎮子也成了駐軍的地方。
不過這批駐軍的領頭人,是個中立派彆的年輕軍官,是上麵扔下來鍍金的,所以碰到了襲擊事件,猜測到應該是元城那邊引起的爭端,索性就象征性的調查了一下,沒有深入。
因為擔任營長的這個年輕人下個月就要調走了,沒工夫處理這麼多的事情,自然不放在心上,即便駐軍內部有不同的聲音,但是礙於這個營長的背景,沒有人提出什麼反對意見。
所以對襲擊者來說,這裡最適合搞些大動作。
駐軍管理的自治會門口,有一群本地的民眾,排著長長的隊伍,在領各種救援物資,他們都是在那場大火中失去了房屋或者家人的,現在也不得不扛著苦痛繼續生活。
不過這群人一輩子的基業,幾乎全都扔在了大火裡,所以氣氛相當凝重悲慟。
最前方有幾處領物資的工作台,後麵不少工作人員都在打飯,並且分配飲用水、被褥、帳篷之類的物資。
幾個流民打扮的青年,躡手躡腳地混進了隊伍中,這一幕落在自治會屋簷下,靠牆坐著的一個青年眼中,後者隻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