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恒和子洋身處的地方,原本是威城的防空洞,麵積不小,四通八達的,關鍵時刻可以容納上萬人在這裡避難。
類似這樣的防空洞,整座城有不少,而且大部分都被人修繕了一遍,還在運作當中的就有大小二十多個。
防空洞走廊的儘頭,有一間亮著燈的倉庫,這會有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坐在一把年頭久遠的搖椅上,嘴上叼著根煙,正在打遊戲。
審問子洋的那個青年敲了敲門,西裝青年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兩人什麼情況?鬆口了嗎?”
“還沒有,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能撬開……”
“算了!”
西裝青年放下手機,彈了彈煙灰,麵色平淡地說道
“這兩人的身份我已經找人去核實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都彆著急,萬一他們倆身份是真的,你搞出來這一手,咱們不就坐蠟了?”
“不可能,這小子看著就不像是什麼……”
西裝青年穿上了貂皮大衣,皺著眉頭說道“還以貌取人?咱們也不是沒在這上麵吃過虧,我可告訴你們,這兩個人的身份一定要對外告密,尤其是另外兩家,消息要是傳出去,我爸可不管你們是不是我的親信,一樣殺雞儆猴!”
“明白……明白……您慢走!”
外麵套著大衣的青年,走出防空洞之後坐進了一輛瞧著十分豪華的轎車裡,開車的是個四十多的中年人,身材強壯,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練家子。
“唐叔,去我爸那邊吧,這兩個人的事兒他肯定知道了,這會估計就在辦公室等著我呢!”
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
“好說……好說……事兒辦的挺利索的,就是有點太雷厲風行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謹慎點都是沒錯的!”
青年聞言長歎了口氣
“叔,我也是沒辦法,正是因為風頭緊我才這麼乾的,要是這兩人被另外兩家知道了……彆的不說,背後在大爺爺那邊嚼舌根,才是麻煩!”
唐姓中年人也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自從廢土收複計劃開始的第一天,東山這邊三座城就是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象了,他這個司機兼保鏢都察覺到了內在的風波,更彆說站在最高位置上,看的最遠的那位老爺子了。
不過手裡權力越大,反倒是越不好放下,即便老爺子想放下手上的某些東西,身邊這些兒女們也不見得就會配合。
……
劉家劉正堂,其實不算劉韻遲親生的兒子,而是親侄子。
不過劉正堂這麼多年來為劉家上刀山下火海的,成就的確不輸另外兩個同輩人,而且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偏偏還是個直腸子,藏不住什麼事兒,卻有獨到的眼力。
老爺子對私底下這幾個兄弟姐妹之間的小小摩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眼下邊境那邊起了衝突之後,劉正堂就有點坐不住了,打算趁著亂世好好做出一番事業來,於是和歐方走的很近。
劉韻遲不是不知道,隻是懶得去管了。
華邦大勢可不是劉正堂一個人可以左右的,但是威城這片地方,卻的確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隻有向他這樣老一輩的人才知道,上麵不是看不到手掌上的這些盤算,隻是懶得管而已,因為動輒就要刀兵相向,不是華邦該有的風格,尤其是自己家裡的事兒,還是要自家來管,關上門來說,都是自家的問題。
可要是誰先壞了規矩,那就是兩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