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的吳家大宅裡,老家主坐在椅子上,摩挲著價值連城的黃花梨木,長歎了一聲。
已經有不少主家和旁係開始逃難了,其中就包括信誓旦旦說什麼同生共死的親兄弟,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他們都快出了蜀中地界了。
老家主倒是並不意外,因為這局麵擺明了已經是回天乏術了,隻能是多收斂一些能帶走的值錢貨,等到兒子一回來,馬上他們也撤走。
好在那些值錢的東西都帶上的話,下輩子都花不完,倒是不愁吃喝。
隻是還沒來得及坐上蜀中前幾的交椅,有點不甘心。
不過到了這個年紀,再不甘心有什麼用?人得服老,偏偏那小子還是個扶不上牆的,隻知道抖摟小聰明,不是個能成大事兒的料。
老家主想到這兒,轉頭看向了門口
“大斌,吳佩雯那宅子那邊,怎麼樣了?有機會把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救出來嗎?”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讓人盯著呢,但是暫時沒有機會,周邊都是赤星安保的人,起碼得有五六十號人盯著,而且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輪班,想要強行把人救出來,不現實!”
老家主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就是命,告訴盯著祖宅那邊的人撤回來吧,明天就到時間了,到時候那小子要是不交人的話,就強行動手,把人搶回來!”
聞言,大斌微微點頭,轉身離開,還不忘了把門帶上。
老家主坐在寂靜無聲的大堂之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
……
張天恒回到江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並沒有直接回祖宅,而是頂著寒風來到了赤星安保的營地,見到了正在打牌的羅衝等人。
“這麼晚還不睡覺?”
自顧自拿了一瓶啤酒,張天恒坐在了營帳裡麵,一屋子除了何展登之外都是熟人,其中還有不少羅衝手底下的兄弟,之前一起在鐘祥鎮打過肖家的那一票,倒是挺熱鬨的。
羅衝扔出兩張二,歎了口氣
“有點小興奮,睡不著啊,明天很有可能打起來,到時候可就能放開了撈錢了,你是不知道吳家的存貨有多少好東西,大件兒都沒運走呢!”
張天恒聞言灌了口啤酒,笑著說道
“有的是機會,明天我打算把計劃變一變,吳家主家,包括老家主和吳笑鋒在內,他們就沒有必要走了。”
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了張天恒,後者麵色平淡,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他們得死在這,不能放走,一個都不能!”
羅衝放下手上的牌,何展登掐滅了煙頭,兩人對視一眼,麵色凝重。
前者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