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護衛能醒過來,等下說不定能幫上忙。
阮幸放下男人的腦袋,少女連忙過去小心照料。
阮幸又往篝火中灑下了一些灰褐色的藥物粉末,在火焰中發出細微的啪啦脆響,升起淡淡的青煙,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中。
她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麵是半透明的白色液體,喝了一口後遞給崔玉容,“你們倆也喝一口,這是迷煙的解藥。”
崔玉容雖不解,還是照著做了,“這是乾什麼?”
“剛才忘了跟你說了,你不該升篝火的,這把你的位置暴露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抓你。”阮幸說著,在某幾顆樹下距離地麵十五厘米的地方纏上了一根細繩。
天色黑暗,層層疊疊的枝乾樹葉擋住了本就不甚明朗的月光,若非崔玉容親眼看著阮幸將細繩綁上,她都看不出那裡還有一根繩子。
阮幸還沒忙活完,馬蹄踏在濕軟泥土上那種沉悶的聲音已然越發臨近,六個騎著馬臉上覆蓋著麵罩的男人從林中陰影出現,緩緩包圍了幾人。
兩撥人互相沉默著,林中隻有簌簌的風聲和蟲鳴。
阮幸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向前所指,覆蓋著黑色麵罩的男人似乎覺得有些可笑,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
阮幸一聲怒吼,“劍來!”
下一刻,一道白色真氣從麵罩男人的背後毫無預兆的出現,男人躲閃不及,隻能硬挨了這一下,但他有真氣護體,隻是背後出現了一道深刻見骨的傷口,並沒有那種身體被劈成兩半的事情發生,他嘶啞著聲音道:“警戒。”
劍來一擊即走,立刻隱遁身形。
突然出現的神秘的敵人讓‘馬匪’們有些慌了手腳,這種詭秘莫測的身法讓人無法預測對方出現的方位,但聽到黑麵罩男人的聲音後,他們很快改變了陣型不再呈包圍之勢,而是三人一組互相照看後背,前後夾擊。
然而還沒等他們改變好陣型,其中一人的馬就被細繩所絆倒,跪倒了半邊身子,“有絆線!”
對方話音未落,阮幸另一隻手已經摸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樹乾底部,真氣猛烈催動,“破!”
連環的爆炸聲響起,那些纏繞在細繩上的【破】字符咒紛紛啟動,距離細繩最近的馬匹瞬間血肉橫飛,連帶著馬背上的人,也不可避免的受了重傷。
崔玉容本來就在矮坡下方,血液和泥土混在一起幾乎埋住了她半個身子,但她死死的抱著懷中的男人,除了猛烈的呼吸外動也不敢動。
阮幸早有所預料的用身後的鬥篷遮住了頭臉,等到餘韻過後,拿起短劍便上去收割,“劍來!”
劍來很快應聲而出,身受重傷的‘馬匪’們身體不僅疼痛不堪還疲軟無力,根本難以招架。
黑麵罩男人感受到頭腦一陣暈眩,四肢不聽使喚的無力感,勉強擋住了阮幸一劍後便接不住第二劍,鋒利的短劍穿透了他的小腹繼而紮根在身後的樹乾上,說出他無力而惱怒的遺言:“你,不是崔家人……”
阮幸抽回短劍,腎上腺素的激升讓她心怦怦跳,這種她正麵對敵幾乎過不了幾招就落入下風的敵人,就這麼被她全殺了?
劍來那邊也沒有漏網之魚,阮幸大口呼吸了幾次平複自己的心緒,喊崔玉容兩人起來乾活,“屍體搬到坡下,點火,點完我們就趕緊離開這裡。”
還有六個‘馬匪’,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過來。
崔玉容力氣不大,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嚇得腿都軟了,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矯情的時候,強忍住恐懼的本能,抓起一個被血水浸濕的半邊屍首,拖拽到矮坡下方。
一直被崔玉容保護著的男人也醒了過來,沉默著搬運屍體。
劍來速度倒是比他們兩個快多了,一提一甩,屍首便被他扔了過去。
等到幾人全部搬運完,阮幸扔了些乾枝枯葉到上麵,用篝火引燃。
阮幸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塵土,“走吧。”
劍來隱匿於空氣中,三人朝著進城的方向前進,走了不到一刻鐘,便又聽到了那熟悉的馬蹄沉悶聲。
阮幸握住劍,手中捏著符咒,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
思緒回籠,阮幸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次還是沒打過,借著符咒的威力和劍來的偷襲,她拚全力殺掉了一個‘馬匪’,便被對方幾個人合力殺死了。
這次倒是沒想著活捉她,估計是覺得她不是崔家人,而且活捉也比較麻煩。
沒辦法,都城的巡安司果然和鄉下小城不一樣,千翎衛遍地走不說,一個個實戰經驗還豐富,阮幸單打獨鬥都打不過,更何況是六個打一個,除非是給她充足的時間準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