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了外務堂,就在主峰的山腳處,陸錦把人帶到後跟裡麵的師兄交代了幾句,就回藏寶閣了。
相比於宗務堂那種鄉鎮辦事大廳的風格,外務堂要小一些,看上去冷冷清清,裡麵沒幾個人。
“沒想到真有這麼小的師妹。”接她的師兄笑著說一句,引她進了屋子,裡麵的桌上牆上掛滿了竹片和玉簡。
他半開玩笑的緩和氣氛,“我真擔心你字會不會認不全。”
在凡人小孩中,六歲正是剛剛啟蒙的年紀,調皮貪玩不愛學習都是正常的,說不準連本千字文都讀不明白。
但修士卻不一定了,因為擁有了神識後,修士每日接收到的信息會比普通人要大的多,學習和記憶能力也比普通人強,所以修士小孩通常比普通小孩要早熟一些,隻是大部分修士都不會讓家中後輩太早入道便是了。
阮幸靦腆的笑笑,“我念過書,認得全,我們要做什麼呀師兄?”
“這些都是宗門內外各種有關魔修的消息,不過大部分都是捕風捉影,很少有真的,比如這個。”師兄拿起一枚竹片,“一個城鎮中的小吏總是夜半驚醒聽到後院裡有女人的哭聲,但他是獨身居住,他懷疑是有鬼道修士驅使陰鬼作祟,後來派人去查證後,發現不過是一個不成氣候的練氣期貓妖。”
“我們要做的就是處理這些消息,需要派人查證的就在宗務堂發布任務就是了,原先其實沒有這麼多的,一個月能有個三四條頂天了,這個月才突然多了起來。”師兄惆悵的歎了口氣。
“鬼道,也是魔修嗎?”阮幸不解的問道。
師兄憤慨道:“當然,鬼修甚至比魔修更可惡,人人見而誅之,你看啊,修士身隕之後,軀殼化為腐朽滋養萬物,魂魄歸於天地乘風消散,這本是道法自然之規則,而鬼修卻奪他人屍身魂魄,讓人死了都不得安寧,你說可怕不可怕?”
嘖,原女主這是與世界為敵的節奏。
也說不準,畢竟等她二十三歲那年南州就是魔修的天下了,原女主豈不是成為一代魔女,如魚得水呢。
這般想著,阮幸卻是一臉讚同的點頭,握緊了小拳頭,清脆的童聲慷慨激昂道:“可怕,所以我們要杜絕一切魔修存在於南州,還南州一片安寧祥和!”
“咳咳……那倒也不必如此……咱們沒那麼多人手,隻需要保護好附近幾個常年給宗門上供的城鎮即可。”師兄掩唇輕咳了幾聲,指了指桌子上有七八個玉簡的一小堆,“諾,我聽陸師妹說你不愛出門,你看這些吧,這幾個都是宗門內的消息,處理完了打上印記和時間戳掛牆上就行,牆上有法陣,會自動儲蓄並排列的。”
阮幸應了一聲好,坐在桌前開始處理玉簡,雙手拿起一枚,探入神識,仔細閱讀過後卻讓人啼笑皆非,上麵寫的是一個外門弟子舉報另一個弟子趁他不在門內把他屋門口的花給澆死了,懷疑對方是魔修專門來破壞宗門內部團結的。
阮幸有一點無語,問過師兄後,得知這種不用處理,兩人若是在外門鬨起來自有宗務堂處置懲罰,他們外務堂可不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加了個魔修的字眼,都傳不到他們眼前。
她開始看下一枚,然而第一行字就讓她心神一震。
外門弟子秦逸,趙逢春等七人接取宗門任務後違期未歸,經查證後是遭遇了發狂的雪貂族群,五人身死,秦逸重傷,趙逢春毫發無損,對雪貂屍體查驗後,發現其誤食了有燃情效果的靈草,結論,無異常。(劃掉)
收到弟子匿名舉報,趙逢春曾參與過寒山秘境法陣維護任務,疑似與魔修勾結,被其他同門發現後故意在任務中將其害死,經查證,趙逢春房內有一封魔修所用羽信,隻是內容已經過術法損毀無法辨認,結論,異常,趙逢春暫時收押監牢進行審訊。
阮幸沉默著用力捏著玉簡,神識在裡麵掃了好幾遍。
為何……謝懷不是答應不誣陷他們了嗎?
“怎麼了?”師兄見她看著一枚玉簡時間有些長久,熱心的說道,“不知道怎麼處理就問我。”
阮幸抿了抿唇,道:“這個,應該算是確實的有魔修存在的證據吧。”
“嗯?”聞言師兄臉色一變,拿過阮幸手中玉簡自己神識看過一遍,麵上凝重道:“的確,這件事我們不能私自處理,需要上報給長老才行。我去找長老,你先等我一下。”
師兄拿著玉簡跑出門去,阮幸安靜的待在那裡沉思,隨後,開啟了實景模擬。
她給謝懷用宗門玉牌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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