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接話,語調平靜而悠然,金發男孩現在甚至已經朝著廣場直接走去了,當走進廣場內部時,他長大了一下眼睛,然後輕輕笑出了聲:
“我被分配的也許有些廣場恐懼症,或者其他什麼,無論是哪種,恐怕在這個地方我會有些危險且極為受限,還得請幾位保護一下我了。”
“我看著你的症狀也沒多嚴重嘛。”
傭兵打量著約瑟夫的臉色,半晌後發出一聲疑問。
而後者僅以歪頭作答:
“是?”
“好了,我相信金利斯先生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總之,如果要走的話,我們可能需要繞上一段距離,具體繞多久,邊走邊看吧。”
白無一走出來打了個圓場,雙眼卻是仍在不斷觀察著廣場內的狀況。
除了那些獨特的構造以外,這廣場裡麵還分布著不少運動器材和樹蔭,大多數器材都很臟了,上麵布滿青苔、汙泥,還有一些說不上是什麼膠水之類的東西,一些行人毫不在意地靠在上麵。
明明是在鍛煉器材上,這些人卻一動不動,這種僵硬的姿態使其產生了一種非生物感,窺探的眼卻依然緊緊跟隨著白無一等人,就像是某種東西將他們粘住,不能大範圍活動一樣。
大多人都是些中老年人。
他們緘默,呆滯,一言不發。
樹看不出品種,但看起來都十分古老,茂密的綠葉在粗壯枝乾上隨寒風如波瀾般微微蕩漾。
然後。
“……?”
隨著他注視,一個東西便輕輕往他的臉上落了下來,貼到他鼻子,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軟嫩黏滑感,伴隨著細密、而如軟糖般質感的觸足……
白無一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被直接吞進嗓子眼兒裡,這時,一絲斑斕的色彩忽然從眼下緩緩蠕動而至,帶著一絲試探地爬到他的眼角,然後,他便被迫和那落到自己眼旁邊的東西對視。
那是一隻天蛾幼蟲,有著一眼看去便像是潰瘍一樣的橘紅顏色,無數絨毛從它背後張揚地冒出,一些短的幾乎要隨它動作攀爬而斷裂,直接滴落到白無一眼睛裡麵,讓他想本能閉上眼。
“……”
他想求助,但哪怕隻是輕微挪動嘴唇,也似乎便會觸碰到上方蟲子使其受驚……他按理說是沒有那麼害怕蟲子的,但這一次卻截然不同,幾乎一瞬間他便感到所有血液一下冷卻了下去。
白無一感到自己僵住了,但他還是機械地輕輕邁動著步伐,仰著頭,然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不能去碰身邊人。
這種情況,他的視線是完全受阻的……周邊人太多,說不定就會有埃羅規則中:
1.街上徘徊著一個臉歪了的女人,她會不聲不響地在彆人身邊經過,不能碰到她,不然她就會把頭轉過來一直盯著你然後消失,之後她會經常出現,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樣的情況。
用聲音,用聲音去提醒……他們會明白的。
“啪。”
“你怎麼……呃,彆動,彆動,我來幫你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