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也行。
白無一想著,就去扯了一截狗尾,把它搓成細條後綁在樹枝上,又把一截小樹枝圈成個下麵是有孔的圓,上麵勾起個尖銳尖端的模樣,把它勾上狗尾末端,用幾顆“米粒”塞進小樹枝圈,便拋進那池塘裡。
這一段時間可以說是他在這些怪談世界最平靜的時間了……換而言之。
“抓到了。”
“……淦。”
他沒釣上來。
剛剛喊的人是埃羅和安德烈那邊,斯拉夫人把蟲卵直接倒了一點在池塘裡,打窩之後很快就用一截樹枝把一隻滿身疙瘩的癩蛤蟆抓了上來。
空軍人士白無一很不爽地把“魚竿”放到了一旁,有些鬱悶地走了過去。
等白無一走過來的時候,安德烈和埃羅已經把蛤蟆扔到了地上——這東西看起來有毒,往手拿著未免有點有風險,而後者在被放下之後,也不跑不跳。
某種意義上,白無一看著它那張有些醜陋的蛙臉,倒感覺比起外麵大多渾渾噩噩的人群更具有神智。
“您好?”
跟蛤蟆說話是件很傻的事。
但畢竟他們都已經被一群被飛蛾寄生的人追殺了,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白無一蹲下身,企圖扮演一下迪○尼角色:
“我們想知道如何回家……請問您知道我們該怎麼做嗎?”
“咕咕。”
蛤蟆不說話,隻是將坑坑窪窪的背部輕輕蠕動著,就好像背後是什麼蟲子在蠕動一樣,它凸出的眼球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直到看見安德烈的時候,才突然開始搖晃。
“這是一個小小的、小小的,被藏在貪婪蟾蜍中,暗無天日的小秘密:
我比她更早沉沒,更早已,流淌於永恒的夢境。
以往的記憶,未來的暢想,將分享的一切與血脈嗬,
哎,終究,這一切都隻陷入淤泥,隨著沉浮的翼一起,被蟾蜍吃去。”
這是一首歌,一首被蟾蜍唱出的歌。
唱歌的聲音很平靜也很稚嫩,顯而易見的是由孩子所歌唱的,而那蟾蜍在歌唱之際,便一直如舞蹈般緩緩挪動著步子,接著,隨歌唱,它的身軀便一點點膨脹,膨脹的區域不單是背後還有肚子,像是一個扭曲的內臟一點點氣球般鼓起來的樣子……
“碰。”
直到最後爆裂成一團血漿,一些蟲蛹從這肥碩的蛙類背後忽然彈出,接著迅速羽化成一群飛蛾。
過於詭異又奇特的發展讓白無一有些宕機……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可以靠邏輯去推測的,因此毫無防備的他也隻能呆愣住被其他幾名異能者護在後麵。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可能因為規則中確實沒有這方麵預兆,那些飛蛾也並沒有理會他們,相反,倒是這些飛蟲在飛翔不久後突然掉落,倒在了地上,就如之前那些巨大飛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