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屬於諾拉,白無一緩緩轉頭,看向這位北路國選手。
“彆緊張,既然你是中立方,有什麼好擔憂的呢……隻是,現在剩下兩人裡麵至少有一位罪人,而他們可不好對付,你和他們合作,更該小心被劫持呢。”
諾拉手拿著一小瓶水,微微蹙眉,而手中液體被她隨意撒落在地上,變作無形生命纏繞於她身側:
“同為弱勢方,我們應該同仇敵愾對付那邊兩位,不是嗎?”
“我都說我隻是搬運工了,小姐不信我也罷,這番拉攏人的話術可實在算不得高明。”
暴露了,不過本來這個身份就很容易暴露,白無一倒也心態平和,隻是對這廚房為何被騷亂有幾個猜測。
按照之前諾拉就有意往廚房裡跑的先兆,莫非是她派這史萊姆一樣東西進去搗亂了?還是說,和塞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無論如何白無一必須馬上進去對現場進行清點。他急匆匆跑了進去,看到的果不其然是一片狼藉。
裡麵基本上所有的鍋碗瓢盆都被掀了個底朝天,就連冷藏庫都被掀開來,裡麵封存的東西被全部摔在地上,簡直就像是某個酒鬼鬨騰後的災難場景。
全場僅剩一鍋羊肉湯,一邊的無酵餅被扔到充滿利刃的隧道裡麵去了,要是白無一敢伸手去抓住這東西,怕是會直接割成小片,除非諾拉幫忙,不然不可能撈出來了。
萬幸早已確認死亡的洛裡的食材和之前多出的備用食材(阿卡迪化為的豬肉)一起,被封存了起來。
白無一一邊清點著一地狼藉,一邊冷聲對著依然站在外麵的諾拉質問:
“你到底在做什麼?這裡是你搞的吧,”
“你知道我對這些小東西的控製力一般,沒把你這鍋羊肉湯打倒就算好的了,如果你願意幫我點小忙,我還可以把那個餅也幫忙取出來哦。”
“什麼忙?”
“很簡單。”
北路國女子笑得很平靜:
“他們兩位隨意死一個就行。”
可真踏馬簡單啊。
白無一不再理會這人的胡言亂語,專心收拾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而此刻,隨著時間流逝,諾拉也便頗為遺憾地看了一眼外麵的Npc們,悠然離開了。
隨著其他人一點點離場,食堂也漸漸安靜下來,白無一深呼吸一下,平複情緒繼續應付起往來的詭異和怪物。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似乎平靜,又好像一灘死水一點點沉澱出僵局的腐臭。
而這一切到了中午又有了變故。
這一切變故從劇院那邊一直傳來的嘈雜聲音而起……到一陣急促的金鈴搖晃聲正式到來。
“白。”
提前聲明,現在並不是午餐時刻,按理說所有人是不能離開自己崗位的。
所以,約瑟夫的拜訪就顯得格外不尋常,當白無一從一眾鍋碗瓢盆之間抬起頭,看到腐國人那張清俊麵容時也萬分驚愕。
“瑪麗小姐那邊,履行了諾言。”
腐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身上沾著少許血跡,語調卻十分愉快:
“您聽到那聲音了嗎?那是《海的女兒》,那小姐最終還是親身上演,演繹了這麼一場‘山羊之歌’……啊,我是否該向您解釋?英語中悲劇一詞本意便為羊皮之歌,這是希臘人賦予我們的含義,有一種叫薩梯劇的形式在那時很盛行,也可以叫它‘山羊劇’,為了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演繹者披上羊皮,縱情聲色將悲劇恣意於狂歡……所以我認為那些無皮的羊也許更適合上演這些戲劇,誰知道當它們上台,是否便能披上羊皮,竟比虛假演繹更表裡如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