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無一終於明白了對方到底為何在拖延時間。
對方的目標,從最初就不是確認身為中立人士的他。
而是……
“你是在等約瑟夫?”
“差不多吧,話說你們也應該在計劃怎麼對付我了吧,很遺憾,是我搶先了。”
各種意義上都有些可疑的約瑟夫·金利斯。
約瑟夫估計中午是要來的,不說幫不幫送飯,哪怕為了自由活動時間,他也會更傾向於來吃一頓讓自己下午時間自由的午餐。
昨天他沒來是因為洛裡是晚上死的,他要是真來要飯那估計白無一也隻能把有問題的豬肉塞給他了,雖然也許約瑟夫可以做到把豬肉塞給彆人……但是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呢?
而今天,塞失蹤,洛裡死亡,白無一按理說有四份多餘食物,不過因為諾拉的搗亂,隻剩下了兩份……當然,隻是今天多出來的,並沒有將之前阿卡迪剩下的存貨算入其中。
“……”
她知道食物的份數有限了,是嗎?
她想讓白無一把豬肉給她?或者,直接等到明天早餐的時候利用那水把食物霸占?
之前的聖職人員也說過:“殺人是罪,無法分辨的情況下,我可不願輕易承下這罪行”,諾拉並不清楚約瑟夫到底是不是罪人,但是讓他觸犯規則的話,這殺孽就是神所犯下的了,而神怎麼需要遵守自己的規則呢?
而且要歸罪的話,第一個該被歸罪的也是不得不推動這一切、卻又直接參與到過程中的白無一吧。
所以現在雙方的信息平衡到底如何?他還有翻盤的餘地嗎?
“怎麼了。”
諾拉注意到了他變幻的臉色,隨即微微挑了一下眉。
她拿出自己用來裝水的杯子,自顧自喝了一小口,不像在喝純水,倒像在品味眼前一切:
“知道我的方法了?抱歉把你扯進來,但這就是詭異世界啊,您還是還是金利斯先生死……我想這並不難選擇。”
“如果他不是呢?”
“那就剩下瑪麗一個人了,和她打我還是有點信心的,瑪麗小姐年輕得很,缺乏經驗所以有些莽撞,她不過是以那種囂張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如果是她的話,我會溫和一點的?”
“如果……這個罪人是塞呢?”
“他不早死了嗎?”
“也是。”
白無一盯著對麵,然後忽然往後看……但後方空無一物。
“真是,孤立無援了嗎……”
他說,接著以隻有自己與直播間觀眾、專家組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塞是神職人員,而且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