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她看起來還好,除了衣領略有一點淩亂外,毫發無傷。
“它在摸我的口袋,我看著,它恐怕是在從我身上找東西吃,”
旅行詩人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然後張開手,露出半截有塊猙獰牙印的塊莖:
“不過我撿了這個,得多虧了你的提醒……不過啊,恐怕這土豆一樣玩意兒是不能吃的,許是沒太大毒,它也沒給毒死,半吊子。”
她搖搖頭,幾乎是有些可惜地將那塊莖又扔到了地上。
該說不愧是高盧國目前表現最亮眼的選手嗎?和詭異如此近距離接觸,竟一點情緒波動都無,至今為止還是會被一些場麵嚇得半死的白無一有些佩服地多掃了對方幾眼。
“對了,白先生,您之前是不是跟我一樣也聽見了?那些竊竊私語。”
乾完這事後,萊麗斯便拍了拍還沾著植物塊莖的手,用手杖斜撐著身體,朝白無一發問:
“看樣子並不是我們‘發現’了那些猴子啊,您不覺得,一路上那些烏鴉的明暗,也許是有原因的嗎?”
猴子一直在跟蹤他們的行蹤。
白無一沉默地點點頭,看著那些緩緩又聚集而來的烏鴉。
烏鴉們雖然對於選手們很危險,卻似乎對於猴子沒有太大傷害甚至偏向於畏懼,由於它們是森林中目前唯一光源,猴子一來,它們一散開,那片區域便是要暗下來了,而白無一一行人走了一路,這些點點光芒是時刻都在不斷明暗的。
“你認為剛才那個猴子是在說‘人類的語言’嗎?”
白無一朝萊麗斯問,她是目前唯一一個和猴子打了極近的正麵‘招呼’的人,或許能發現些什麼新信息。
“不太像,一般來說,語言是具有一定規律的,而這些猴子的嘀咕更像是‘隻是像說話的某種聲音’,對於人類來說,語言如果沒有規律,那就不可能有含義,就算真是語言,那也不是人類的語言。”
這話有點怪,但白無一姑且能夠理解,何況萊麗斯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很精通語言類的高人,他便也將其視為某種意義上的專家好了。
“不過它離得近了那麼一點,我也就能摸到一點它的樣子了。”
說到這,旅行詩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像是和什麼危險動物打了交道,倒更像是經曆了一次探險:
“真是稀奇啊,這東西好像並沒有一般猿猴那樣多的絨毛,當然,還是比人類要多一些啦,碰起來與其說是什麼猴子,還不如說是侏儒,它貌似還挺餓的,一上來先張開了嘴,那氣味當真像墳墓剛挖出屍體樣,接著便像是要把我撕開似地用爪子四處摸索起來,我手疾眼快,一下將塊莖塞它口裡,它便哢嚓下咬住,接著便嫌東嫌西,嗚呼哀哉……”
“行了行了。”
再說下去感覺這人又要把剛剛經曆變成首敘事詩了,白無一姑且打斷她的吟唱,把話題扯回來:
“現在咱們做什麼?麋鹿也好,其他什麼也好,目前還沒有任何兆頭,最多也就是找到了點分辨食物的方法吧。”
“嗯哼……大家看起來也有點累了,或者嘛,也可能是有些自己事要做。”
光照回返,萊麗斯那雙青色的眼便重新於黑暗中浮現,略帶一絲深意地瞥向那些好像隻是在無意義抱怨的人群,麵含輕笑:
“所以現在就先休息一二吧,白先生呢?您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我恐怕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