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一暗覺不妙,遂勸阻:
“你這次倒是記得說了……但是我也說過吧,你是領導,就算你不帶其他人去冒險,可你人不在本身對整個隊伍來說就是一種損失了。”
“沒事沒事,你看,我現在不也活蹦亂跳的?”
她那邊不在意地原地跳了跳,展現了一番自己雙腿之靈巧:
“實在不行,我就跑,那些猴子是攔不住我的,它們又沒眼睛,有沒有光對它們來說沒有區彆,對我們來說區彆可就大了,這種欣賞的機會,豈可辜負?”
“這是詭異副本,不是讓你來旅遊的。”
白無一扶額。
不過萊麗斯說的也確實不全然沒有道理:她每次單獨行動,總能多少帶些東西回來,比如這次,她這一帶,連帶著白無一一起跑來了這地方,就賺來了兩顆難能可貴的樹果……落到他人身上當叫莽撞的行為,配合上其信譽和成果,便隻是說聲太過冒險而已了。
最後他長吐了一口氣,放開手說:
“……我知道了,但是我還是得跟著你去。”
“嗯……即便你手無縛雞之力?”
“殺雞我還是能乾的,謝謝,但是你一個人去那就真成橫衝直撞了,我都怕你直接鑽那光裡麵去,有其他人在你多少收著點。”
白無一把張開的手變為指指點點,“警告”地點了這人兩下:
“再說了,我回去路上不也很危險?你在這起碼我還有把劍用。”
“以你的能力,回去路上的危險不值一提,我是這樣覺得的?”
“是嗎?啊哈,可能吧?”
對於這種肯定,白無一不置可否。
萊麗斯不反駁了,或許是知道即便反駁,若不是她當真動用武力把白無一綁起來,恐怕也無濟於事,於是她走在最前麵,把手中劍從劍鞘中露出半截來,用猴子皮擋著。
劍這種東西太過反光,即便此處已被踐踏摧殘,但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烏鴉們也已經漸漸回到了樹上,此刻更是有不少遠處的烏鴉都被那刺眼光芒吸引了過來。
萊麗斯的劍在這種時候會成為吸引攻擊的目標。
當然,這兩人的眼睛也是同理,因此無論是白無一還是萊麗斯,在前進的時候都是死死捂住自己雙眼的,這便是探索得來的線索。
然後,當兩人前進到一定距離之際,一片混亂的光景便清晰展現。
無數的猴子、無數的獵犬,拖著畸形而扭曲的身軀,扛著一盆盆盛滿蠕動血肉的木盆,在這不斷顫抖的森林中,沐浴在汙穢的雨水下,虔誠舉著血肉的祭品向這迷霧森林中唯一的光源奉去。
光源和陰雲應當來自同一存在,這點白無一等人已經猜到。
而陰雲附近必有雨水,本當不常共存的雨霧,在這片能踏在地上的陰雲下簡直是如影隨形,而這些雨水也顯而易見地汙穢……聯想到剛才陰雲抽乾溪流前,其身側繚繞之雨的減小,不難猜出這雨是陰雲汲取了汙水後所產生。
所以某種意義上,這些雨水就是那會不斷傳送出異常生物的水源……在其中沐浴,後果可想而知,借著鮮明的光亮,白無一從指縫中窺見了那些猿猴或“狗”身體一點點越發畸形扭曲的過程。
這樣看來,也許這些生物最初也不是這個樣子的?白無一正在思考,就看見了一個熟悉身影。
……是歐卡。
“啊、啊……”
要認出這位曾經和白無一有一麵之緣的選手並不容易。